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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看了眼面前亭亭玉立的姜寒酥，又看了眼睡在那里，跟一滩死水一样的苏白。
以前，她想赚钱，给苏白买个好些的礼物。
伤他一次就已经够了，又怎么忍心能再伤他一次？
怎么送呢？
姜寒酥关上手机，然后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将苏白搀扶回了家。
跟爱情相比，她无法承受失去自己母亲的痛苦。
“不知道。”苏白道。
她看了看自己枕头旁边绣着的一个荷包。
看着在草坪上睡着甚至打起呼噜的苏白，姜寒酥抿了抿嘴。
在距离苏白所说的十分钟还差最后三十秒的时候，姜寒酥赶到了。
从胡同里走出来时，姜寒酥的身上全是泥土和脏兮兮的污水。
姜寒酥把手机握在手里，没有任何动作。
“你现在在哪？你喝了那么多的酒，身上又没带钱包，怎么回家？你告诉我现在在哪，我去送你回去。”
“孙晨，你现在能借我点钱吗？”姜寒酥问道。
“刚刚是不是有个人喝了酒坐车没带钱？”姜寒酥问道。
“有有有。”司机用手指指了指旁边草坪上躺着的苏白。
因为她配不上他。
“那你还有没有能联系的人？”司机问道。
因为在母亲跟苏白之间，她只能做出抉择选择妈妈。
……
这件事情她做错了，还是没法道歉没法认错的那种。
苏白前世最出名的一张照片，不是他在赛场上五杀后欢呼的场面，也不是他两次夺冠跟队友拥抱欢呼的场面。
这荷包，也是她今天鬼使神差绣的。
但这两种选择在她这里，无论做出哪种，都是错的。
姜寒酥捡起苏白仍在地上的手机，想给他装进兜里，便听到了几声叮当的1响声。
农历的九月已经是深秋了，再过几日便是立冬的时间。
苏白睡得很死，姜寒酥试着叫了好几遍，他都没有反应。
“那她要是永远不来怎么办？”司机问道。
只是想想，姜寒酥的心就已经很痛很痛了。
到时候母亲再再以死相逼，难道自己还要再跟他分一次手吗？
这点，她在很早之前就分的很清。
那是沈瑶发来的信息，因为名字有备注，小学同学沈瑶。
苏白醉酒后不能挨地，一挨地基本上就是秒睡的。
苏白这句话刚说完，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在他成名之后，不论是黑粉还是真粉，最让他们津津乐道的事情就是这个了。
真是没天理了。
如今她既然已经做出了失去苏白的选择，那这一切她就该她去承受。
姜寒酥穿着外套从楼上下来，被这深秋两三点的冷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母亲不让她谈恋爱，为了安母亲的心，她做出的承诺是肯定要做到的。
姜寒酥起了身，然后叫醒了旁边的室友。
在亲情与爱情之间，她就只能选择亲情。
姜寒酥开始跑了起来。
“你要借多少？”孙晨问道。
“五，五块，行吗？”姜寒酥有些不好意地问道。
“你是他女朋友是吗？他欠我的五块钱车费你赶紧给了吧，你把车费给我，我好回家睡觉，这都已经快三点钟了，我明天早上还要起来继续上班呢。”出租车司机说道。
刚从KTV下来，喝的那么厉害，坐车又想赖账，不是痞子就是流氓。
选择苏白，她失去母亲。
“你怎么突然走了？就只是帮你庆个生，请大家一起吃个饭，再说了我又不缺钱，你让温和给我钱干什么？”
他摇了摇头，有些看不懂现在的年轻人了。
只是，这种滋味真的好苦好苦啊！
姜寒酥放下手机，怔怔的愣了半晌。
对于姜寒酥来说，只有结婚之后的钱，才不算借。
司机开车离开了，但留在原地的姜寒酥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如果她愿意过来的话，十分钟之内就会过来，如果她不愿意过来的话，这辈子都不会过来了。”
姜寒酥将手里的五块钱递给了他。
比如，承受苏白拥有别的女人的那种痛苦。
今天是苏白的生日，她记得很清楚。
选择母亲，她失去苏白。
她没看到苏白，但她看到了出租车和司机。
“怎么了寒酥？”被她叫醒的孙晨问道。
这或许就是做错事的报复吧。
“大半夜的吵醒我，我以为是多少钱呢，原来就五块钱啊！”孙晨打个了个哈欠，然后给了姜寒酥一张五元的纸币。
除了苏白之外，这是姜寒酥第一次问别人借钱。
“谢谢。”姜寒酥弯腰感谢道。
虽然对于她来说，分手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现在别说贵一些的好礼物了，就算是这个廉价的荷包，她也送不出去了。
就这样吧。
说完，苏白挂断了电话。
“你打电话的那个人，到底什么时候能来？”出租车司机问道。
“不用担心，我已经到家了。”
良久之后，她自嘲地笑了笑。
但偏偏就是这样的小混混，却能拥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别墨迹了，我现在等着用钱，又不是让你一次性还完，五块钱，随便找哪个室友借不到？还是说你现在的人际关系混的很差，室友之间连五块钱都不能借给你？”苏白靠在车上，有些不耐烦地说道：“给你十分钟，十分钟之内不把钱送过来的话，那就别来了。”
姜寒酥咬了咬嘴唇，最终回了沈瑶一条信息。
这是QQ发来的消息声。
十分钟，姜寒酥看了看手机上的表，现在现在已经过去三分钟了，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没有。”苏白摇了摇头，道：“我手机里能联系到的人，就只有她一个。”
她逃避，退让，连解释都不去解释，就是不想再这样纠缠下去。
不，其实她并没有问苏白借过钱，只是在她心里，即便是苏白给她的，但也同样是借的。
那也是苏白成名之后最想删除的一张糗照。
姜寒酥没打算去看，但因为QQ消息能直接弹窗的原因，她还是看到了。
就算是苏白拥有了别的女人，但这个女人也不能是沈瑶。
说起来，这也不是苏白第一次在地上睡觉了。
他忍不住在旁边的草坪上躺了下来。
他流传最广的一张照片，是他之前喝醉酒在某个草坪上睡着了的照片。
前世在没成名前打单子的时候，只要一喝醉，他就能跑到某个草坪地上睡一天。
苏白脑袋晕的难受，愈发的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