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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出不对，琉羽分辨，“我不是这个意思……”
琉羽反讽：“越夕落又没死，我犯不着假惺惺地设祭拜她。”
这时候被撞见，雁初多少有些窘迫，没有原因，只觉得所有的机关算计在他面前都显得儿戏，不值一提。
刀势若游龙，携漫天火光，凛凛生威，足尖踏波，巨响声中河水被掀起，形成一排高高的水墙！不消片刻就有几个人中刀倒地，剩下的都大惊失色。
琉羽道：“她最会耍心眼手段？有什么做不到的！”
做完这一切，雁初正寻思着要快些离开，一辆马车彷佛从天而降，不知何时停在河畔的大路上，素色车帘被风掀起，露出里面那双清冷的眼睛。
琉羽气道：“你凭什么怀疑我，她和你弟弟亲热得很，谁知道你弟弟会不会受她迷惑，听任摆布，把她带出去了！”
雁初轻轻击掌两下：“不愧是南王。”
“也好。”南王早已料到这个答案，“一切当心。”
雁初莞尔：“我也是殿下亲手送出去的，对殿下的取舍之道清楚得很。”
萧齐道：“到底是谁最会耍心眼手段，你背着我作礼多少事？”
雁初想了想，摇头道：“萧齐可能会命关口严查，人多反而麻烦。”
美丽的笑容变得残酷，雁初冷声道：“看到事实，我怎能让你们回去？”
萧齐停在她面前，问：“你不是病了吗，怎么起来了？”
南王道：“送出去之物，本王不曾想过收回。”
雁初嘲讽：“三部越军就能换得殿下关心么？”
琉羽见状一惊，转过身去：“你说什么，我不明白。”萧齐道：“那些暗卫是秦川族的，秦川将军已不在，他门下的暗卫还有谁能使唤？除了你，又有谁清楚府中的暗卫分布，轻易将人劫走？”
半响，萧齐挥手命侍卫退下；攥着碎布快步往后院走。
“女人的报复。”南王微微蹙眉，“执著于这些事，你始终是个女人。”
别过南门，雁初径直去了永恒之间，从岚使者口中得知，西聆君一早便外出了，再问起扶帘婉玉，果然也跟着他一道出去了，雁初对逃出府的事并未提起半个字，先到雪洞饲过花，然后别了岚使者，独自赶往永荣河畔。
“萧齐！”琉羽慌了，抱住他的腰，“你要相信我，我说错了不行？我也是在意你啊……”
“是我派的又怎样，她害了我哥哥，就该死！”事情败露，琉羽索性承认了，“她杀人离府，你还要庇护！好，你既然那么在乎她，只管去找她好了，我知道你嫌弃我了，我走！”
“随你吧。”萧齐转身。
马车顺利出城，车厢内，南王安然而坐，含笑的眉眼透着数不尽的风流，将那深处的城府与威严掩藏得半分不露。
琉羽站在园门口，听说越夕落独自出城，她实在惊喜万分，立刻派兄长门下的暗卫前去截杀，哪知暗卫迟迟没有回信，她本就心急，见萧齐突然到来更加吃了一惊，后退两步。
雁初斜眸看他：“如此重要的玉佩，殿下不问缘故就拿出来，当真不心疼？此去风火泽凶险，难保没有意外发生，殿下还有改变主意的机会。”
“你以为本王是在赌，就错了。”南王道，“本王肯轻易送出，是因为用不着它，此物是王族的象征，焰国人人都想要，唯独本王从未想过，若能以无用之物救有用之人一命，本王何乐而不为？”
雁初道：“下这么大的赌注？”
对面，雁初托着一枚红色的玉佩仔细查看，玉佩雕凤，正是先皇赐予诺王的信物，携火灵气息，象征着焰国王族的尊贵身份。
秦川琉羽一心为兄长报仇，得知自己的行踪，果然没有告诉萧齐，没脑子的女人，既然越夕落能逃出定王府，又岂是这区区几个暗卫能对付的？萧齐的人也将被引来，当看到这样场面，还有秦川暗卫的尸体，他会怎么想呢？秦川琉羽是别想再跟他恩爱了。
府中，萧齐看着侍卫呈上的衣袖碎片，面色极为难看。
南王扣住她的手腕：“本王送出之物，不曾想过收回。”
的确是她身上的衣料，斑斑血迹证实着发生的事情，她本就有伤，又独力斗这么多人，分明是在拼命，当年美丽鲜活的女子，他的妻子，如今在他眼底满身伤痕挣扎着寻求生路。
琉羽闻言愣了下，怒道，“她不见了，你凭什么怀疑我！她自己跑出去的，如何推到我头上！”
“女人的报复，殿下只需满足就够了，”雁初断然道，“三个时辰后，我将赶到秀山下的永荣河畔。”说完，她推开门跃下车。
记忆中美好不再，曾经的委曲求全、温柔娴淑和通情达理都已荡然无存，仅剩下无理取闹与狠毒，面前的女人变得如此陌生，自觉亏欠她，怕她因为当年过错内疚而处处迁就，却原来她从未内疚过。
雁初横刀微笑：“想不到一个重伤的人还有这样的能力吧，这就是你们轻敌的代价。”
秀山下，西风里，永荣河清波澹澹，时有悲雁远去。
琉羽亦怒：“你信他们，不信我？”
雁初亦知失言，掀起帘子看窗外：“秦川将军死了，秦川琉羽怎肯罢休，她的人必定会四处寻我。”
没费多久功夫，十多具尸体就横在了地上，皆身中数刀，有轻有重，惨相毕现，加上周围土石崩毁，乍看去彷佛经历了一场恶战。雁初仔细检查过每具尸体，确定都已断气之后，这才直起身，迅速用刀在衣袖上削下两片碎布，蘸了些血，随手丢到河边矮树枝上。
“萧齐的人快到了，上来吧。”
萧齐道：“重伤如何装得出来？身负重伤之人又如何逃出府？”
南王并未露出多少喜悦之色，颔首道：“如此，本王期待你归来，风火泽临近牧风国，甚是凶险，要派人相助否？”
萧齐将碎布扔到她面前：“是你。”
南王放开她的手，神色不改：“有无越军，这天下本王都势在必得，送出去的人本王也迟早会夺回来，你若自怜，大可做回你的美人，乖乖等本王将你接回床上。”
“你背着我做了多少事，要我如何相信！”萧齐忍住怒意，“就算你没说谎，秦川将军门下那些暗卫又怎么解释？”
萧齐大怒：“萧炎与我是亲兄弟，你是何等身份，怎能说这种话！”
察觉动静，雁初飞身避开：“来了吗？”
萧齐顿觉疲惫，苦笑道：“动不动就拿离开来要挟，我也会厌烦的，原来竟是我想错了，秦川琉羽，你我的感情，在你眼里是这般儿戏？”
“本王不曾后悔，”南王淡淡道，“本王爱美人，你的价值已超出美人二字，越军九部，你只需替本王收服三部即可，有多少把握？”
当先那人省悟过来：“撤，快撤！”
雁初毫不迟疑道：“至少三部，多则五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