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8 婚姻手册三:以心换心

桩桩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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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长宁得意至极,笑眯眯地说:“我当然听见了……”才说完就觉得不对,回头看我笑得欢,他脸上便显出尴尬的神情,但眨间工夫就没了。他还理直气壮地说:“我是做保全的,家里不安全怎么行?要是来个贼,连贼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也太丢人了!”

    我拿出我的那根幸运绳,崭新如初。我看了会儿,放在他手心,“你活着就好。我会好好过的。以前,你们都是有原因的,不能告诉我,我也不想知道了。”

    打晕我难道是我的责任?我冷笑,下意识地揉揉脖子。“力度不错。不疼,一点儿也不疼,比吃了安眠药还来得快!”

    “你想睡就睡,我玩我的。”

    第二天起床喝粥,我连喝了三碗。夏长宁剑眉扬起,说:“吃太多不行!”

    我转开头说:“对不起,这是你和她之间的事,不必告诉我。我不该这样问。”

    你也知道我两天没吃东西了?我眨了眨眼,当是对着屏幕久了眼睛发酸。

    也许将来我们会一次架都不吵地过完一生,也许我们会像普通夫妻一样磕磕绊绊一辈子。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至少现在,我觉得幸福。

    “看来家里的装修费十万块真打不住呢。花了多少?”

    我当场做晕倒状。他真是个活宝!

    我睁开眼睛看他,他眼睛都是红的,手在抖。我软软地指责他:“你还凶我,你骗了我你还要凶我!我不吃,我饿给你看!饿死也不吃!”

    他深吸一口气,看他神情似乎想把粥碗砸了。

    “餐桌上有炖排骨,还有汤。你自己吃,我去找丁越。”夏长宁说完出了门。

    什么歪理!我打他,拳头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头一歪靠他肩上不动了。

    夏长宁回过头笑嘻嘻地走过来亲了我一下,又蹦回去做鱼。

    丁越静静地听我讥讽,满脸带着任由我蹂躏的神情,“福生,当时我离开有我的原因。至于后来是我不对,不该这样骗你。对不起。”

    他叹了口气,“你要吃天上的龙肉我明天也给你用油酥了。福生,你真是带着福气生下来的,这么狠的招都敢使,就为了奴役我?”

    夏长宁一把抱我起来走到餐厅,用勺子舀了勺排骨汤喂到我嘴边,“张嘴!”

    心里的那种疯狂瞬间冒了出来,我压抑不住自己的恶趣味,终于问他:“伍月薇现在的男朋友是你?你喜欢她了,是吗?”

    我说完没有再看他,上楼回卧室。

    夏长宁抱着我,听我喃喃说:“明天我要吃香酥鸭子。”

    伍月薇这才跟着夏长宁离开,而我在意的是夏长宁都没看我一眼。

    “不吃就不吃,不行了我给你吊营养液!”夏长宁火了,硬梆梆扔出这句话来。

    我讥讽地看着他,“楼上干吗没有呢?”

    夏长宁抬头看我,手掌放在脚踝处轻轻地揉,“这样好点儿?”

    “猜?但是不准猜中!”

    他什么话也没说,抱着我,抱得很紧很紧。

    “我的老婆我当然要管,你敢开门走出去试试!”

    “福生,夏长宁很爱你。”

    我白了他一眼,去解纱布。夏长宁挡住我,抄手抱了我起来,“笨!地上那么多玻璃碴儿看不到?!”

    我左躲右闪笑得都岔气了他就是不停手,我没招只能撒娇,“我饿了,你还蒸着鱼呢!”

    里面传来我和丁越的对话声。我恍然大悟却又哭笑不得。这厮不问原来是因为他都听到了!我怎么忘了他是做哪行的了?!我叹了口气物归原处。看来我要提醒一下他,别忘了我还能开他的保险柜。

    我已经越过他去卫生间洗漱了。

    我看着他不说话了。我们两人就这样对视着,谁也不退缩。我冲夏长宁笑了笑,拿起杂志继续翻看。

    “我给你弄鸡粥!”

    不知过了多久,卧室的灯亮了,夏长宁走进来,我闭着眼睛感觉到他的靠近。

    “很好,宁福生,我还没死你就想和人私奔?”夏长宁一刀挥下凌空劈出一缕风声。

    他蹦起来飞快地跑进书房,片刻后极沮丧地说:“你送我新华字典?”

    身体骤然被他翻过来,我看到他脸紧绷着,眼中有抹受伤的神情。我毫不退缩地看着他。不是我耍小脾气,杀了人放了火一句“对不起”就完了?他不确定我的感情,就用逸尘来气我。还帮着丁越对我撒谎,想过我的感受吗?现在不坚持我的主场地位,将来呢?我还能有翻身的机会吗?

    我家有两个书房,夏长宁说这样互不妨碍。一间房用一壁书柜隔成了两间,我一般不去他的书房,同样的摆设也没什么好玩的。今天不知道怎么搞的我开门走了进去。我记得夏长宁说过,他因工作需要,书房里单独做了个小隔间,连着原来的储藏室,相当于一个密室。

    夏长宁抱我在沙发上坐着,解开纱布一看,才结好的伤口又裂开了条血口子。他又气又怒,想骂我却看到我眼睛里噙着泪花,只好怔怔地看着我。扯住我的脸颊往两边一拉再狠狠地挤在一起,没好气地说:“你就没送过我东西!”

    “皮蛋瘦肉粥?鸡汤馄饨?”

    开始一句写的是:“曾经有半只鸭子放在我面前,我没有把它吃掉。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毫不客气地把它啃光。如果这半只鸭子是夏长宁用来诱惑我的,再给我十次机会,我也不啃一口。”

    “什么?不行!”

    我讨好地从身后抱他,他不说话,我抱着不放,他走哪儿我跟哪儿。我就不信他会一直绷着脸。

    “我的脚是麻的,你居然绑了我一晚上!”我嘴一扁又委屈起来。

    曾经的过去我无从追究,丁越的故事、他与伍月薇的情感纠缠,以及他的一切都不是我想关心的了。

    半夜,我迷迷糊糊肚子饿了,下意识翻了身趴着睡,压着胃让它不那么饿。脑子里不停地冒出很多好吃的。我迷糊地想,明天,早上起床把它们全吃了。

    “是啊,我就是想知道他爱我还是爱伍月薇!哎!痛!”我拿起杂志打他的头。

    他只好停手,往厨房边走边不甘心地说:“你就会撒娇!”

    “好,我马上煮!”

    夏长宁不屑地“哼”了声,“没那么神奇!你真当是电影里演的啊!不用设备,他察觉不到!”

    他扑过来挠我痒,“宁福生!看我不收拾你!”

    见我醒了,他放下杂志微笑,“睡醒了?眼睛肿得很,我拿冰袋给你敷一下。”

    “不吃。”

    中午,夏长宁炒菜,油锅刺啦啦地响,香气引得我直吞口水。我猛喝了一大口白开水,觉得水很甜。

    我白了他一眼,悠悠然自言自语:“丁越还戴着我送的幸运绳呢。他肯定是知道你会听,所以才不说爱我。一定是这样,我得找他去问个明白!”

    丁越的手下意识地往回缩了缩。

    我伸手拉住了他的手,抚摩着那条绳子,心里百感交集,“为什么不明明白白地告诉我?我不是弱不禁风的女人。你要是说明白了,我们还能是朋友。现在,你现在走出这道门,我从此当不认识你,以后遇到,我也绝不会和你打一声招呼。”

    他起身从小冰柜里拿出冰袋来。我摇了摇头,说:“我去卫生间。”腿居然动不了,这才想起脚受伤了。

    我这才得意地打开包袱,里面是一件藏青色的中式棉袄,我跟外婆学着做的。我还在衣服上绣了两条龙,让它看上去没那么土。

    他挡着枕头气急败坏,“你……”

    我靠在他胸前微微一笑。人生其实很平凡,也很容易满足。一个爱你的老公,简单的生活,在有限的条件里追求最大的满足,如此而已。

    慷慨激昂,键盘打得噼啪作响。

    是他犯了大错呀!我还没怎样呢,他还生气?!

    “叫你别动!”他扶住我拦腰抱我上床,又拿了云南白药来小心地给我上药包好。

    “警报解除,当然高兴!省得我成天担惊受怕,这才舒坦了!”

    我举手投降,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大包袱来。

    可是好一会儿他就是不说话。我站得久了,那只踩上玻璃片的脚有点儿痛,我便金鸡独立地站着歇脚,头靠在他背上。没想到夏长宁拿鱼下锅,我站立不稳咚地摔在地上。

    我本来就只是想使点儿小性子,他居然来这一句!我听到夏长宁关门出去,眼泪又不争气的往外涌。

    等等!他怎么不问我和丁越谈些什么?这不是他的风格。我怀疑地在他脸上扫描,夏长宁只是温柔地笑。

    “我忘了!”我故意的,你吃鸭子我大便!

    夏长宁也不劝,直到晚上快十二点了,他端了碗馄饨倚在书房门口边吃边说:“玩游戏真入迷啊?废寝忘食!网吧过了十二点会断网关门,家里也一样,等我吃完你就该睡了。”

    “你吃着气我来着,不要!”

    中午他买了鲫鱼回来,哼着歌在厨房忙活,我坐在厨房门口看他。他越是高兴,我越是乐。原来知道对方的底牌又不揭穿是这种滋味!

    “吃完再睡。”

    “我饿!”

    我的嘴紧抿着,他的手抖得连汤都到了洒我衣服上。他吼我:“张嘴!”

    哼!我故意翻着白眼说:“我后悔了,看到丁越那么帅,我凭什么不跟他走啊!”

    隔了好一会儿,我听到夏长宁说:“你别告诉我午饭也不吃了。”

    他吓了一跳,弯下腰抱起我。我借机搂着他的脖子开号,“脚痛!”

    他的目光可疑地闪烁不定。我扑哧笑出来,搂着他的脖子说:“结婚礼物,在我书房的抽屉里。”

    一口气堵在胸口,真的像块石头一样沉。我转身进了书房开电脑打游戏。

    夏长宁面色阴沉拉着伍月薇说:“福生想单独和丁越谈谈。薇子,咱们下楼逛逛。”

    “想去哪儿?”夏长宁靠在厨房门口,手里还拎了把菜刀。

    “小祖宗,你要吃什么?”

    夏长宁的手停了停,瞟着我说:“还想着丁越哪?”

    “逸尘喜欢吃的我不要!”

    “福生,你没开换气扇?这么臭?!”

    夏长宁沉着脸不吭声,过了一会儿才说:“好。”

    整个白天我都在书房里上网玩游戏。

    鼻端传来香味,是香酥鸭的香味,我最爱吃的才煎出来的香酥鸭。我吞了吞口水,没有转过身去。

    他气得愣了半晌,放开我的手闷头继续做鱼。

    他给我捏完脚,说:“我给你拿早饭。”

    他出门去买鱼,我在家里无事就去书房上网。

    “要他能娶你才行!想跟他走,人家不要你!”

    他旋风般又回到餐厅,然后做了件让我再不想吃东西的举动——他把排骨肉嚼烂了混在汤里喂进我嘴里。我还没来得及恶心,就吞了下去。

    他停住,扭了扭身做了个极妩媚的动作,说了句让我爆出鸡皮疙瘩的话:“人家要礼物嘛!”

    穿好衣服和鞋,右脚一用力还有点儿疼,便小心地下楼梯。

    夏长宁站在我对面,气得怔住,他突然伸手关了电源。

    我“嗯”了一声,却觉得他的声音很远。

    我愣了愣,笑倒在沙发上。我忘了,我拿进卧室里了。我忍住笑故意白他一眼,“对啊,就是新华字典,老师教你多识点儿字!”

    问完我很看不起自己。我还是在意他们伙同在一起来骗我,还是在意伍月薇说过的话,还是在意丁越爱她不爱我。可我已经嫁人了,我爱的人明明是夏长宁,我为什么还有这样的恶毒想法?

    一张碟看完,他还没进屋。我想了又想,决定不再坐以待毙,我回爸妈家去。

    “夏长宁,你以后不能再骗我,我受不了。”

    伍月薇倔犟地站着,咬着唇,却被夏长宁拽着胳膊拖开了。

    我火大,翻身坐起。他吮了吮手指问我:“想去卫生间?我抱你去!”

    “少吃多餐,过会儿再吃好不好?”

    我推开墙上的书柜走了进去。里面倒也整洁,除了一个保险柜,还有一堆电子机械。靠墙有张茶几,上面放着台小电视,还有些工具。夏长宁喜欢做一些小玩意儿。我看到一个像MP3的东西放在茶几上,拿起来随意按下了键。

    丁越关了门进来,安静地坐在沙发上。

    这是我曾经爱过的人?撒下弥天大谎却还能坦然面对我?我想笑,真的想笑,站起身若无其事地给他泡茶。

    我眨了眨眼问他:“你说丁越是不是知道,所以才故意那样说?”

    我顺势捞起枕头砸他,“不怕痒啊?!敢骗我!流氓!”

    夏长宁低头吻在我眼睛上,温柔地说:“好,明天边吃边数落。我给你录下来,将来你想数落我的不是,直接播放让我看就行了。”

    “那天在街上,怕你太激动……疼吗?”

    我是被强烈的阳光晒醒的,睁开眼,夏长宁靠在床头看杂志。他应该梳洗过了,下巴剃得干干净净。屋子里也早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窗台上我喜欢的水养植物全没了。这会儿想起又有些心疼。

    我的手便不知不觉地伸到他肋下,用力一捏,夏长宁身体一僵,抽搐了下,一个翻身差点儿滚到床下去。

    晚上我躺床上看碟,夏长宁便粗着嗓子吼:“礼物!我的礼物!不给我就收拾你!”

    丁越的手颤了颤,拉开我的手说:“福生,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一个梦,一段幸福。我不能给你,只能做得绝了点儿。是我自私,我不想你心里没有我。”

    我没吭声。怪谁呢?

    他静静地站在我身后,“福生,你两天没吃东西了。”

    “废话真多!睡觉!不然明天没鸭子了!”

    我火大!好了伤疤忘了痛,以为就没事了?我冷笑着说:“你怎么知道丁越不要我?你听到我和他说话了?”

    “嗯。”

    我想起他说起为什么要挣钱的原因,温柔地抱着他,轻声说:“我爱你。”

    晚上,他炖的是排骨,我已经撑不住了。

    他的手慢慢地揉,比洗脚房的洗脚师傅还专业,从脚踝到膝盖轻揉慢捏。我干脆躺着让他侍候着。看他低着头认真地捏我的脚,我猛然想起,我怎么一点儿想和他吵架的心思都没有了呢?

    “没有!”他蛮横地说完,绕过书桌抱起我,手大力地箍着我让我挣扎不得,“该睡觉了!”

    我是半真半假地哭,一半伤心,一半是怕夏长宁报复。我惹了他还是有点儿怕他。这会儿他来哄我,我却是真哭了。

    “嗯。”

    “是什么?”

    “夏长宁,你现在连饭也不准我多吃了?”我就是要不讲理,好不容易捉住他的把柄,不好好利用怎么行?

    “我也爱他。”我居高临下望向他。丁越俊朗如昔,望着我目深如水。

    (正文完)

    坐在马桶上解完手,我低下头解开纱布,脚板心被划了条口子,我踮起脚尖一拐一拐地走出去。

    他还想再把他嚼得稀烂的肉喂给我,我坚决制止,用尽所有力气吼:“汤!我现在只要汤!”

    想做好吃的引诱我,我这回连看都不看,让你白做。“你管不着!”

    是的,如果你不说你死了,我不会有这样的心结。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敢想起你。我现在特别庆幸,我的刻意回避,让我没有哭晕在他坟头。

    喝了一碗汤,不够。可夏长宁不敢让我吃了,抱着我坐在沙发上。

    “福生!”

    “你那些摄像头呢?”

    我马上一吸鼻子哭出声来。说是哭,其实号的成分更多。

    “乖,不哭!是我不好,嗯?”

    我软软地靠在他怀里。我肯定是饿坏了,眼睛睁开看了看他又虚弱地闭上。

    “要不,你也撒娇!你撒娇我就送你礼物。”

    “福生,怎么了?怎么这么不经饿!”

    “不用,小口子,又不是废了条腿!”我踮着脚一瘸一拐进卫生间,哗地将帘子拉上,不想看到这厮啃鸭子。

    不过,我现在才不怕他呢,只当没瞧见他的威胁,想回卧室拿钥匙。他几步抢先上楼,摇着钥匙在我眼前一晃,“别想了。咱们就在家里蜜月吧!”

    我头点了一半又猛地摇头,“我不吃!”

    我磨蹭了很久才出去,他已经不在卧室了。床头柜上还放着半只鸭子,他肯定是故意的,他吃的时候明明是斩成小块的,这半只却是没斩的。我哪怕偷咬一口他都能看出来。我气得直咽口水,靠在床上看碟,下定决心,这回真的要绝食给他看!

    他这么一说我还真来劲儿了,冷笑了声,“说对了,午饭我也不吃了。”

    真以为我不吃东西是要挟着要见丁越?他一走,我就开始抹眼泪。我是生气你骗了我,可是都过了五年了,我又不是不爱你。我要是还想着丁越,我嫁给你干吗?我越想越委屈,哭了会儿去洗了脸,梳好头,打理好自己,坐在沙发上打定主意不吃。

    我“哼”了声慢慢挪到门边,伸手去开门。门纹丝不动,我仔细一看,居然被反锁了。

    “你爱吃醋是你的事,我不想吃饭是我的事!你以为你扯了网线我就玩不成了?”我说完打开文档开始写小说。

    当时他说:“你老公挣这么多银子,万一遇上小偷咱们也损失不大。”

    “我要喝汤吃排骨!不去医院!”我有气无力地说。

    他吃完馄饨走进书房,把网线拔了,淡淡地说:“就这么想见丁越?想知道他现在还爱不爱你?你终于有机会可以欺负薇子了,特得意是吧?巴不得见到这一刻?”

    “我就使坏,就使坏!”

    “我要吃酱油泡白米粥!”

    我边哭他边数落我,直到我打了个哈欠说:“明天吃了香酥鸭子再说。”

    过了一小时,我听到门响,门口站了三个人,夏长宁、伍月薇和丁越,都来齐了?我望着丁越突然泪湿。他比从前更多了沉稳的气质,目光宁静平和,望着我充满了怜惜。

    丁越回头对伍月薇笑笑,“是我们欠福生的。”

    时间就这样过去,我又嗅到了饭菜香,鼻子一酸,几乎落下泪来。不吃!坚决不吃!

    我闭上眼,心里很平静。过了这么几年,丁越在我心里变淡了。我算是解开了一个心结,用不着想起他就会难过。轻轻叹了一口气,我爱的人是夏长宁,我生气也是因为他骗我。仅此而已。

    “还有……”

    见了丁越我还是不吃,就是要气死你!

    丁越看着自己手上的幸运绳,良久才静静地说:“福生,好好和夏长宁过吧。对不住你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不可能再回转。好好过你的日子,你就当从来不认识我这个人。”

    他紧紧地抱着我连声说:“我错了,从一开始就是我不对。我不该帮丁越撒谎。我该揍了他再理直气壮的追你。我都认错了,你吃了再饿给我看,行不行?”

    “你这么高兴干吗?”

    他啼笑皆非地抱紧了我,“好,等你精神好了,我就让你使坏!”

    这厮就这么可恶,上床靠坐着,放碟看,边看边吃,还吃得嘎巴嘎巴的。

    “人都是你的了,还要啥?”

    不吃,我就是不吃,等着他给我吊营养液!我赌气地蒙着被子继续睡。

    他喜滋滋地摸着棉袄说出了一句让我很心疼很心疼的话:“以后没钱买衣服也有老婆给我做了。真好!”

    “我要单独见他,他来了,你就出去!”

    我怒吼:“我还有没有人身自由?!”

    我看了眼手上那枚刻着“福”字的金戒指,嘴一扁说:“俗气!”

    “想绝食?”

    “门厅、客厅、书房,楼上没有。”

    “站住!”夏长宁怒吼一声,板着脸走过来,捉着我的手扬给我看,“你还戴着我的戒指呢!宁福生!当着我的面想出墙?”

    夏长宁拧了拧眉,抖开棉袄说:“我为什么不在冬天结婚?!”

    原来想见着丁越有太多话想说,有太多的愤怒想发泄,现在……“你为什么还戴着那根幸运绳?”

    我想笑,我问他是不是喜欢上了伍月薇,让他担心我还爱他是吗?担心我哭着喊着扯着他说我还爱他?我轻摇了摇头。我知道的,我爱的人是夏长宁,他一点点侵入我的心。和夏长宁在一起,我很快活、很快活。

    当时和夏长宁去花市买这些玩意儿回来时,放满了车的后排座。一路上我趴着往后看,要他开慢点儿,生怕把它们摔坏了,结果却被我自己扔石头似的全砸了。

    “不用了。”我放下杂志,往里一侧,睡觉。

    我也不知道我触动了夏长宁的哪根弦,得到了他真情。但是我没有问,这世上不是什么问题都有答案,是他的就是他的了。

    我顿时又笑翻了。

    “福生,你的脚怎么了?”丁越蹙眉问道。

    结果天亮醒来,夏长宁已端了碗皮蛋瘦肉粥在旁边吃,边吃边看《早间新闻》。见我醒了,他问我:“给你盛一碗?”

    我想好好睡一觉。我觉得一身都是轻飘飘的,没有力气,连思维都开始模糊。

    我真的很想哭。你来饿两天试试!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我饿得都快没气力说话了。

    “福生!”他拍拍我的脸,见没反应,抱起我就往门外走,“福生,我送你去医院。不会有事的!”

    他开始打哈哈,“三十几万吧。你知道卫浴洁具就很贵了。”

    他讨好地笑着说:“我还不想成为艳照门的主角!”

    上了床我懒得和他争,翻过身睡了。

    “好,我一会儿就去买!福大人!”夏长宁宠溺地笑。

    “我要见丁越。”

    我想了想,放下勺子,“我想吃鲫鱼蒸蛋!一条鱼,只能我吃,没你的份儿!”

    丁越自私的做法就是对我的残忍。

    是的,我想问的就是这个。他如果不爱我,为什么还要戴着它?

    这一晚上从十点到凌晨一点,我吃了四餐,然后心满意足地上了床。

    “知道了。”

    “打烂了只玻璃杯子,划了个小口子。小事情,两三天就好了。”

    我看了他一会儿,他在厨房走来走去就是不理我。我心想坏了,好歹这戒指是他外婆传给他的,这样说夏长宁一定生气了。

    他喊了我两声见我没反应,重重地叹了口气关灯出门。不过片刻,灯光再次亮起,我感觉自己一下子被他捞起来,耳边突然响起他的怒吼:“你不把我气死你就不舒服,是不是?”

    他马上说:“我猜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