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木浮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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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看财经新闻。”

    “没想到沈律师找到这么好的良缘,恭喜啊。”她笑着,真心感叹。

    “可是……”她瞅了瞅厉择良,“可是我头晕,一看新闻那些主播面无表情地机嘎机嘎说国际时事就更头晕,连那天擦伤的胳膊也开始疼了。”她本来是瞎掰,但是却做得煞有其事,一半央求一半撒娇着说。

    “不看新闻,我们看DVD好不好?”

    “你说什么?”厉择良鬼使神差地转过头来。

    “你要是再不从我身上离开,估计看到你丢脸的人会更多。”他说。

    她的脸红一直保持到入场以后,电影开幕,影厅熄灯。

    厉择良点头,“她将黄家的银行打理得不错。”

    “写意,”他原本在拿碗筷,却停下手中的动作,“你现在和我一起,倘若有人要动你半根头发那都是和我过不去。”

    啊?

    写意张大了嘴。

    吃过饭后,她就腆着吃撑的肚子赖在沙发上,最近生病有福享,连碗都不用刷了。难怪古代女人都爱做病美人。

    “我又出丑了。”

    “乐意!”她立即点头如捣蒜。

    “其实,你不该这样动用那个内线。”薛其归说。

    他回头去看她。借着屏幕的灯光,他看到她的脸上挂着泪痕。

    电影是老早以前《City of Angels》,正好遇上该影院的爱情电影大展播。但是这个电影是写意第一次看。

    写意躲在他胸前,窘迫地要命。

    而厉择良居然为了泄一时之愤,提前动用了它。

    自恋、自恋、自恋、真自恋,写意皱起五官,朝他的背做鬼脸,并且在心里腹诽。

    所以果真是,病弱有特权。

    这只宅男居然要出洞了。

    她一个人闷在家闲来无事,便让周平馨租了很多电影碟在家看。

    “我会高难度吃法。”写意眨了眨眼睛,“表演给你看。”

    “你和孟梨丽也很熟啊。”写意问。

    写意迅速地换脸,憨厚笑道,“我是说侠之大者,厉总也。”

    厉择良点头也与她打招呼。

    “不可能。”他又说。

    写意这才想起来,迅速地和他分开。刚才她的姿势活像含情脉脉地在公众场合对一位帅哥投怀送抱。

    呀——

    可是——这个男人却一点也不怜香惜玉,解下围裙就去换频道。

    那样极致的幸福下,全场的人都在为着两位主人公的爱情而会心地微笑的时刻,只有她一个人却在默默地流泪。

    “不乐意?”厉择良斜着眼问她。

    写意挑眉,他就不能换一些口头禅?

    他们培养内线将辉沪那些见不得人的把柄捏在手里,其本意并不是要搞垮辉沪,而是在万不得已的时候为厉氏准备的一个可以反弹的筹码。

    “我见惯不惊了。”他拍拍她,“所以幼稚的事情最好少做,特别是人多的时候。”语气第一次这么苦口婆心。

    厉择良看着窗外没有答话,薛其归识趣地不再提什么,退出办公室去。他侧了侧头,不知道怎么的,最近厉择良在公司的话越来越少,个性愈发阴沉地厉害。

    他云淡风轻地,只用两个字就将她的举动下了个定义。

    “不知道,总觉得他们这样太甜蜜了反而让我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有些无奈地低头看了看那些可乐。

    写意察觉到他的异常,从后面环住他的腰,说:“阿衍,你生气了?”

    回到家中发现写意有些异样,他问:“你看新闻了?”

    “吃不吃?”她将爆米花递过问厉择良。不过,答案猜都猜得到,多半是那两个字。

    “商界的朋友,说不上熟与不熟。你们认识?”

    写意不服气地瞪了他一眼,“我还会更高难度的。”随即同时扔了两颗,又仰头移着脚步去接。这时,旁边走来一对男女,双方都没有注意眼看就要碰上了。

    看到女主角Maggie在森林里,放开掌住自行车把手的双臂,迎风飞扬,脸上绽开着璀璨的笑容的时候,写意却突然在黑暗中寻觅到厉择良的手,紧紧地握住。

    她得意洋洋地一边笑眯起眼睛笑,嘴里一边嚼着说:“厉不厉害?”

    “幼稚。”

    他虽然一直不说话,却又丝毫根本看不出他在生气,那又是为什么?

    A城的九月,白天还是骄阳,可惜只要一入夜就会有些泛凉。

    “怎么办?丢脸死了。”

    他反握住她的手,低声问:“写意?你怎么了?”

    他明明气得要死还要嘴硬。

    他似乎有些不悦。

    写意说:“以前黄先生过世,黄家的少爷和小姐和她争遗产,正好我在负责。”

    她重重地撞到他的怀里,手上的爆米花散了一地,可乐正好倒在厉择良裤子上。很多人探头张望。

    听过之后,写意不禁笑了。

    “不吃。”果然。

    说着,她就捡起盒子里一颗爆米花朝半空中一投,抛了老高。她仰着头,张开嘴,判断无误地将回落的小东西收入口中。

    过了会儿,她又追着问他,“为什么不看完?”

    他看了看她,不知道想些什么,一会儿居然破天荒地说:“那我们去电影院看电影。”

    “走吧。”

    许久他才淡淡说:“如果我们不看后面,那么他们不就一直停留在那个地方了。”

    他一时手快,一下子将她拉过来。

    她就这样被他莫名其妙地在电影中途被拉出影院,走到街上。刚到街面,遇见黄家的孀妻孟梨丽从百货商场里面出来。她将手上的口袋交给司机,摇身走了来。

    “阿衍,你怎么了?”她继续又问。

    “厉总,沈律师。”

    他最爱写意拍马屁,听了一席狗屁不通的废话脸色居然缓过来。

    “那我们走。”

    “没有。”他倒否认地直接。

    “恩。这医药费是不是太多了点儿?”她说。

    稍许,她连本带利回敬了他四个字:“你才幼稚。”

    “没生气的话难道是在吃醋?”她故意说,“我同情那个朱安槐你吃醋?”

    写意纳闷,“为什么?”难道她又惹他生气了?

    几句寒暄之后,双方分道扬镳。

    确实——他为她出气,她却在怜悯对方。

    厉择良闻言起身拉起她。

    “是啊,你怎么会吃他的醋。那个姓朱的不可能比得上我的阿衍。再说这种人本来就是做尽坏事,我们这样做是为民除害,替天行道,除暴安良,除强扶弱,劫富……”写意说了一半发现最后这个成语不对,劫富济贫的话用在厉择良身上恰当些,于是换口说:“完全是为民出力,精忠报国。”

    孟梨丽的目光挪到他俩牵着的手上,写意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

    拿到票以后,写意便买了爆米花和可乐,拉着厉择良在影院大厅里等待入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