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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想要求证，拿起电话想拨给尹笑眉，犹豫了下改发短信。
“海润的老板沈志宏，因此突发脑溢血去世了，海润顿时崩溃。”
“啊？”写意知道她和厉择良的事敷衍不了了，只好笑笑说，“我们居然没看到你们哦。你也真是不够意思都不打声招呼，改天罚你请吃饭。”
“厉择良比你大几届？”
“以前厉氏和海润集团一直合伙做生意。”尹宵娓娓道来，“那个两家走得近，一起做shopping mall，狠狠地赚了一把。但是后来B市那边的餐饮部发生了恶性中毒事件。”
“啊？”尹笑眉放下手中的小刀，插嘴道：“厉学长这么……”她一时找不到不褒不贬的词语形容他。尹宵笑了笑，接过她的话说道：“歹毒？他本来就不是个一般人。想想那个时候的厉择良才多大？二十五六？惭愧啊，望杰，我们真惭愧。”
不到十秒钟，就有了回信。
他仔细看了下新闻时间，比尹笑眉进校早半年。除了这一点误差以外，一切都能和写意对上号。
“你怎么知道？”尹宵随口问。
“出人命了？”尹笑眉问。
“我刚才和朋友在超市遇见你和厉总在一起。”
“我也很英俊啊。”尹宵说。
“尹宵，你刚才说海润的老板叫什么？”
“听说你们是大学校友，留学也一起，这样的缘分攒了很多年才修成正果吧。”他又刻意地将论题拐到他想问焦点的上面去。
“沈志宏。”
又说了几句，杨望杰挂掉电话，更加觉得蹊跷。听写意的口气，如果她不认识厉择良，是因为失忆引起的话，那么厉择良也不认识她？
那么如此推断，写意和厉择良在M大学有一年的交集，而后又同时留学在海德堡大学。会不会他们的感情不是而今偶然产生，而是那个时候就建立了？
当时写意还笑着说，“自费去的，因为在M大混不下去了，后来还差些被当。”
这明明是尹笑眉口中说的那个话剧团和那幕话剧。
“好像是有人死了，当时事情闹得很大，对于两家上市公司简直就是毁灭性的重创啊，股票天天跌停盘。而且政府也介入了，就在这个时候厉氏将海润推了出来，不但拍拍屁股撤资了，还向政府提供大量事件的资料。”
他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却独独对写意的事情很上心，为了什么？他心里也清楚得很。他犹豫着给写意拨了电话。她似乎呆在家里，寒暄过后，杨望杰回到正题。
“厉氏继承人？不，”尹宵冲杨望杰摇摇手指，“那个时候的厉择良已经接管了整个厉氏，他就是整个事件的决策者。”
本来不会让杨望杰的注意，但是网页上的“校庆中学校话剧团《萨勒姆女巫》获得成功……M大校园新闻”的字样却吸引他的目光。
可是，海德堡才多大点儿，同时在此留学的中国人不认识也混个眼熟吧？何况还是国内大学校友。
海德堡大学。
杨望杰却久久不发一言，他原来和厉择良这类人是没有丝毫交集，也谈不上什么嫉妒不嫉妒之类的，是什么打破了他平静的心态？
可是为什么是“苏写意”？
“谁说是在B城，明明是在德国。”嫂子卿晓月走进来参合到话题中。
“大四届，我进校他刚好毕业。怎么了？”
“其实说起来都惭愧，我和他以前不认识。”写意说。
“你不知道女人很八卦么，尤其是对英俊的男人更加八卦。”卿晓月和老公打马虎眼。
“演员名单：沈蕙……苏写意（法律系）。”
“是不是海润内部自己出了问题？”杨望杰分析说。
不知怎的这五个字，一直在杨望杰心中徐绕。晚饭的时候，他总寻思着在那里听到过。倒不是他以前没久仰过海德堡大学的大名，而是就觉得很眼熟。
那么，她为什么不认识他。杨望杰清清楚楚地记得他第二次约写意吃饭，在他的提示下，她才惊异地发现厉择良的腿有问题。所以她应该不认识他。
一天之内吸收的信息太多，杨望杰一时间觉得脑子有些乱。
就在他要放弃的时候，却在搜索的最后一页看到一句话。
沈写意三个字，在这个互联网上几乎就是一张白纸。
“还有什么？”杨望杰问。
“朋友危难都不帮个手。”尹笑眉蹙着眉说。
“是在德国吧。”卿晓月淡淡说。
“那海润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松手？”杨望杰问。
“那么后来厉择良车祸，就是他们说的谋杀？海润的人谋杀厉氏继承人以泄愤？”
“那海润的人还不恨死厉氏了。”尹笑眉继续削着土豆皮。
写意一时不知怎么答白。
“不知道，但是车祸在B城啊，那是海润的地盘。”尹宵答。
“大概是吧，如果那样的话厉氏理所当然不会替海润背黑锅，于是两家就分道扬镳了。”
翌日，杨望杰在公司做完工程报表，正好闲下来想起昨天的事情。要满足他日渐膨胀的好奇心，没有私家侦探却有互联网。
脑中突现这个场景，杨望杰猛然停下筷子。
他突然想到第一次见到写意的时候，表姐夫吴委明也是这么介绍的，“小沈，是海德堡大学的海龟哦。”
“哥哥说的。”尹笑眉吐吐舌头。
卿晓月闻言，故作呕吐状，然后就跳开。于是，一场原本地很严肃的厉择良往事发布会以这对夫妻的嬉闹而结束。
“听说你找到男朋友了。”他说。
“那车祸就真的是海润的人干的？所以要人家的命？”尹笑眉问。
不过，也许写意姓沈真的只是巧合。否则，厉择良为什么要白白留个仇人家的女儿在身边，像个地雷。
“是啊，大家都觉得奇怪。”
尹宵呵呵一笑，“商人重利轻别离，这种时刻还管什么朋友不朋友的，自保是关键。那一次厉氏也是元气大伤，后来索性改投地产了。”
“望杰，你怎么了？”尹笑眉问。
这新闻和他搜索的名字没有直接关系，但是却因为搜索引擎功能强大地将沈蕙的“沈”和苏写意的“写意”凑到一块儿。
心不在焉地吃过饭，杨望杰辞别尹笑眉开车回家，一路上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对劲。也姓沈？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写意老家也是B城。M大、海德堡、车祸、B市，姓沈，这些事情是不是太巧了一些。
“那沈写意呢？”他写了这条，看了看又删除。他以前好像听尹笑眉提过，写意高她一个年级，而且问沈写意的事，尹笑眉也许心中会起疙瘩。
他在网站搜索了下“沈写意”三个字，相关的网页倒不是很多，估计这名字还是不太常见，细细地看了下。有个消息倒是让他想起朱安槐这个人。“辉沪银行的少东因骚扰下属未果恼羞成怒买凶……”很长的一段新闻，里面有句话：“原告律师沈写意。”
杨望杰无奈地笑笑，那种人一出生就开始不凡，有什么可比性。若是他和尹宵也是那种家势，也不是肯定就比他差。
是因为她的失忆症？
杨望杰喝了杯水，又继续找下去，却没得到什么惊世骇俗的关于写意的新闻。没有车祸，没有失忆，没有海德堡，甚至没有海润。
“也许仅仅是恨还不够。”尹宵说出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引起杨望杰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