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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左点点头，一把推开有些沉重的石门，走了进去。
“没了？”
“指数测试生成中，压力模式启动，请测试者小心，压力模式下会让测试者身体承受巨大负荷，请小心保护自己，若是测试中途出现可能是事故，请立刻在意识中枢中喊停，我会立刻手动关闭测试模块。”
“我是服务号9072，为您服务，请站在红区范围内。”
庙宇的大门是墙垣式，一般较小院落会采用这种墙上开门的形式，比较窄小，只能够容纳俩人并肩进入。梁左的手指触到石门时只觉得一股电流从手指一路刺入身体，本能反应让他立刻收回手。
“数据仅供参考，谢谢。”
“收集完毕。”
随着对方一声提示，梁左只觉得身体一沉，差点没有站稳扑倒在地。好在他及时稳住重心，放缓呼吸。沉重感正在一点点增长，梁左此时根本已经无暇多想，他仿佛是置身在深海之中，四周扑面而来滞重空气，从皮肤到血液和肌肉之下，到骨头，每一个细胞都仿佛承担起看不见的重物。梁左只觉得心脏仿佛被人正在一点点捏紧，肺部收进导致呼吸也变得困难，胸腔被人捂住让他很难大口呼吸，变得又短又急促，汗水很快湿透了他的头发和皮肤。
接着9072竟然连续公布了两个数值。梁左一想有些大概明白了，爆发力和速度常常是互相关联的，自己捕捉银叶需要速度和爆发力配合，破坏则是爆发力的体现。银叶如果一瞬间无法破坏就会恢复原样，其实考验一点也不容易。
梁左突然发现了一个秘密：“你居然不是机器人！你是‘无尽之路’的客服人员！”
梁左不由问。
等梁左调整回身体状况，服务号9072很人性化地说：“现在开始爆发力测试，请勿使用一切道具。”
过了一会儿，梁左稍微从失常中冷静下来——我居然和一个机器人吵了起来……毫无意义，它是按照某种规则来进行指数测试的。淡定，要淡定。
他只能双手捏住银叶的两角拼命去扭断它，只听到轻微一声崩裂，银叶消失。
“压力模式启动。”
一个有些木讷的女性声音突然在梁左耳边响起。
与他所想不太一样，里头十分简陋，中央处有一个用红线画出来的方框，就像是篮筐上的方形区域的遮板。周围则是一片漆黑，唯有中间方块区域是明亮的，那光似乎是从地下往上照射。
他不由想，如果突发事故，是否自己就已经死在了压力测试之下？
“最后一个检测项目是施法评估。”
突然屋子里开始起风。
“爆发指数为70。”
“欢迎使用者，我是服务号9072，请站在红区范围之内。”
“基本体测完成，检测者体格良好，体内有寄生体，暂时不影响宿主正常生理。”
总计梁左在指定时间内也只能抓住毁掉了三枚银叶，最后一枚银叶最是麻烦，它竟然会融化，握在手中时变成了银色液体，梁左想了一阵子才想清楚必须依靠高温将它破坏，勉强调动全身的气制造了高温，之后已经精疲力尽，再给他时间怕也是无法捕捉破坏更多的银叶。
“数据仅供参考，谢谢。”
换句话说，可以理解成持久战能力。
这一声结束，梁左又得到了力量，他双手撑在地上拼命呼吸，地上已经被他身上渗出的汗水弄得一片水渍。吃力地站起来，梁左仿佛是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肌肉酸痛，喉咙也是火辣辣的，胸腔闷得厉害。
“别担心，这是在读取你的身体数据，不会进入意识中枢，你可以感觉到的，实在不放心的话可以在脑子里设置一圈防御机制。”
梁左就觉得有些尴尬了，之前自己那“六十分的宣言”简直辣耳朵。
“一百分。”
梁左再次瞄准下一片银叶，这次他有了经验直接云手和火烧身并用去拿，结果触到的一瞬间银叶陡然加速从手指间迅速溜走。来不及给手指上出血的伤口止血，梁左迅速追上那枚银叶。他意识到不是每一片银叶都是具有相同属性的，之前那一枚行动飘忽，需要更加柔和的方法才能够避免它逃走，此次这枚却是爆发力十足，直接冲破了梁左的捕捉网。
“耐力测试数据收集完毕，测试者耐力指数为40。”
就是不肯再次测试。
服务号9072宣布下，周围恢复了原本的样子，方块红区明亮，其余地方回归黑暗，银叶不知所踪，风也停了下来。
梁左这才明白，满分是破法者，自己这样一个造法者有几十分完全可以接受。
梁左气道：“一定是有问题，有故障，你给我再测试一次，快快。”
那声音接着说：“按照‘战力检测规则计算公式’，检测者的双向防御平均指数为52，肉体层面的防御能力为55，意识中枢层面的防御能力为49，该指数仅供参考，谢谢。”
“我要见你们领导！我要投诉你！”
服务号9072的这句话总算让梁左松了口气，终于有一科没挂科了。
他不再将对方看成是一个简单的死物，在飞龙之术加持下直接一记龙拳将那枚银叶击飞，趁着这一瞬间陡然加速捕捉到那一枚银叶。握在手中梁左却发现这玩意儿如同一片塑胶，双手极难撕裂，他几乎忍不住要用牙齿来撕咬，最后他不得不用脚将一段踩住，一只手将银叶拉长，然后一击斩铁将其一分为二……
他按照引导站在其中，顿时只觉得从下往上投射的光让身体有些发热，肌肉和骨头都有些轻微酸麻，仿佛有一只极为细小的手在他全身上下摸索着，一寸一寸地检查和来回游荡。除此之外还有一股精神波动在自己意识中枢周围游荡，不过并没有闯入自己不能忍受的区域，更像是一种采样收集数据的过程。整个过程持续了大概一分钟。
梁左忍不住说：“你肯定是检测错了，我至少六十分！”
“速度指数为65。”
这是梁左强项，如果爆发力没有了游击根本就游不起来。
完全密闭的房子里刮风显得有些诡异，不过更加离奇的是风中还飘散着一片片两指大小的银片，它们飞来飞去，就像是被风刮起的落叶。
我靠！我还没及格！从小到大我还没有挂科过！
“请测试者在指定时间内尽全力捕捉这些银叶，并且将它们捕捉后摧毁，倒计时十秒，十……”
服务号9072立刻回答说：“所有指数都是一百分为满分，以一百为破法者程度的生理状况为基数进而进行的分级和指数评估。”
难不成这次测试就只有这个程度而已？测试一个防御力？让我当金刚的意思？
他的视线彻底虚幻起来。
季梵真站在“无尽之路”的石柱旁说。
比防御力还要低……不过梁左已经没有了再和对方争吵的意愿，而是问：“这个测试也是一百分满分？耐力你们到底是怎么定义的，就是看负重和承受压力的能力吗？”
模模糊糊中，梁左已经是趴在地上，脑子里只有求生的本能还在运行，他的手指在地上下意识想要抓住点什么，可是行动在重压下变得极为缓慢。
梁左深吸一口气，当计时达到一时他借象火烧身两指抓向一片银叶，可在即将触到的一瞬间对方突然轻飘飘一荡避开了梁左的手指。他只能够换另一只手去捕获，结果银叶这次又是往上一浮，再次避开，梁左借象云手最后总算将它抓在手中。真正捕获成功了梁左才发现，这银叶硬度实在可怕，虽然并不厚可单手想要捏碎几乎是不可能的。
原来如此。
梁左眼前又出现了那一个一切改变发生的夜晚，寂静杀戮的机场，散落的包裹，血肉，感染生物那妖异的瞳孔……
服务人员专业素质很高，依旧毫无感情波动。
梁左忍不住问：“满分多少？”
“……耐力指数在‘战力检测规则计算’中定义为高强度持续战斗下身体能够承受的极限。”
“慢着！”
“时间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