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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岛龙之健觉得有这种可能。
航空指挥官没有立即下达命令，而是朝霍华德看了过去。
跑道足够长，用不着以加力状态起飞。
还有一点不可忽略。这就是，在过去两天里，美国科研人员在研究神经中枢控制单元时使用了一些末日战士的子系统。
“将军……”美军军官有点委屈。“我们的战斗机追不上F-22A，就算能追上，也未必能够将其击落。”
麻木感渐渐消失，荒岛龙之健集中精力，右手的食指动了两下。
以一点六马赫的巡航速度，一个多小时后就能到达印度上空。
取下耳机，张小刚长出了口气。
“是我，我放松了警惕，不但让他逃走，还让他偷走了末日战士系统，不然他也不可能偷走那架战斗机。”
“为什么不发射防空导弹进行拦截？”
虽然看不到美国科研人员做在他身上做的手脚，但是荒岛龙之健知道，美国佬想取走他身上的神经中枢控制单元。两天来，荒岛龙之健没有见到一个日本人，甚至没有看到除了穿白大褂的科研人员之外的其他人。房间里塞满了仪器设备，荒岛龙之健觉得自己像一条放在砧板上的鱼。
休息中心里有几名飞行员，见到穿宪兵制服的荒岛龙之健，都没有理会他，也没有多加关注。
“张，事态紧急，必须……”
两架F-22A已被拖出机堡，正在做最后的检查，地勤人员准备好了舷梯，地勤小组的士官还拿着维护项目表。按照美军规定，飞行员在驾驶飞机升空之前，需要逐一核对检查维修项目，然后签字确认。
因为认为十五CC镇静剂能够让荒岛龙之健麻痹二十四小时，所以伯克放松了警惕，没有加强戒备。科研人员发现荒岛龙之健已经逃脱，还带走了末日战士系统时，伯克正在办公室里休息。虽然霍华德同时收到消息，随即下令全面搜捕，还让末日部队的八名末日战士进入战备状态，但是没人想到荒岛龙之健能偷走一架战斗机，还是美军性能最好的F-22A战斗机。霍华德没有在第一时间下令关闭机场，阻止战斗机升空。等到长机遭到攻击，飞行员在牺牲前发出警报，采取行动已经来不及了。
不用火控系统，不等于无法击落长机。只要距离够近，比如一百米，荒岛龙之健能用末日战士系统锁定目标。
此外，要想制服他，必须出动末日部队。让末日部队在印度展开大规模搜捕行动，显然很不现实。
把发动机锁定在最大军用推力上，两架F-22A在滑行数百米后，先后升空。
“把消息发给他们，让他们协助拦截那架F-22A。”
“为什么？”
“授权攻击吗？”
一般情况下，飞行员会提前十五分钟整装待命。
“将军，那架战斗机上有我们的敌我识别系统，防空雷达无法锁定，就算发射了防空导弹也没用。”
“敌我识别系统。”
进入驾驶舱，荒岛龙之健有点慌乱。
跑道旁边的停机坪上，整齐摆放着十多架战斗机与几架运输机。
荒岛龙之健朝那名飞行员点了点头，然后装成腹痛的样子，快步冲入厕所。
荒岛龙之健敲了敲门，然后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等美军士兵转身拿起电话话筒，荒岛龙之健两步上前，扭断了他的脖子。
“霍华德将军，怎么还没有出动战斗机？”
虽然荒岛龙之健戴着头盔，还拉下了遮挡阳光的护目镜，但是美军飞行员与通勤车的驾驶员都没起疑。
“张……张……”伯克显得很焦急。
厕所里没有人，荒岛龙之健近了靠门的蹲位。
所幸，地勤小组士官没有仔细核对，大概他厌烦了这种日复一日的工作，只想让战斗机早点升空。
“你有心思跟我扯皮，不如好好想下准备编造的故事。我已经下令拦截，有消息了再通知你，通话结束。”
“你认为印度的战斗机能够拦截F-22A吗？”伯克看了一眼航空指挥官。主要原因不是印度没有能够与F-22A抗衡的战斗机，而是印度不是行星防御理事会成员国，因此不能让印度参与。
必须忍耐，必须有耐心。
荒岛龙之健没有回答，只是收回油门，同时把武器开关转到航炮上。
“呼叫塔台，我遭到僚机攻击……”慌乱中，长机飞行员忘了使用呼叫代号。
必须等到镇静剂完全实效之后才能动手。
荒岛龙之健非常清楚，他现在这个样子，别说是末日战士，就算是一名稍微强壮点的科研人员都能掐死他。
过了一阵，荒岛龙之健再次睁开眼睛，发现右手已能握紧，左手也能活动。
长机飞行员还没反应过来，数十发炮弹就打中了发动机与尾翼，战斗机立即失控，拖着浓烟坠向海面。
当然，最好不要去招惹宪兵。
五分钟后，荒岛龙之健离开了科研中心。
“立即去办。”
荒岛龙之健点了点头，故意回头去看靠墙放置的监控系统服务器。
荒岛龙之健没有多说什么，跟着那名飞行员离开休息室，登上了送他们前往起飞区的通勤车。
虽然有两名美军士兵守在门外，但是没有男住荒岛龙之健。
机长收到消息后，立即把张小刚叫了过去。
最好是飞得最快的飞机！
在美军中，宪兵最不受欢迎。
“张……”
“这……”霍华德仍然回答不上来。
按照规定，只要飞行员签了字，就算出了事故，主要责任也不在地勤人员身上。
伯克迟疑了一阵，才说道：“荒岛龙之健杀害了我们的一名科研人员与几名警卫，偷走了那架战斗机。”
咬紧牙关，忍住剧烈的疼痛，荒岛龙之健把右手从索套中取了出来，然后解开左手手腕上的索套。
“不，来不及了。耽搁半个小时，做什么都晚了。”伯克咬了咬牙，说道，“附近有没有其他国家的战斗机？”
“杰克，你听见了吗？”
只是，荒岛龙之健知道，属于他的时间不多了。
“教授让我来取监控录象资料。”
虽然麻木感没有完全消除，但是并不妨碍荒岛龙之健扭断科研人员的脖子，然后穿上科研人员的白大褂，再把科研人员放到他开始躺着的床上，绑好皮带、锁好索套，再用帽子套住科研人员的脑袋。
依靠末日战士系统，荒岛龙之健能摆脱所有追捕者。
荒岛龙之健相信，属于他的那套末日战士系统就在科研中心里面，而且存放在附近。
“杰克，我们有新的任务了。一名危险人员混入营地，塔台让我们待命。妈的，什么狗屁倒灶的任务。”
“那个小日本？伯克，你是吃屎长大的吗？还有霍华德。你们这么多人，还有八名末日战士，连一个普通人都看不住？”
“厕所在哪？”
“你要不服气，让斯塔克跟我通话。”
牵引车把战斗机拖到了跑道顶端的起飞点上，塔台发来了起飞命令。荒岛龙之健非常幸运，他驾驶的僚机，只需要跟随长机起飞，不用回复塔台的命令。得益于数字信息设备，甚至不需要跟长机飞行员做太多交流。
等到右手能用上力气，荒岛龙之健首先用食指顶住拇指，让拇指脱臼。
航空指挥官点了点头，说道：“有两架J-20A，至少还有一架大型预警机。”
这下，霍华德有点来火了。“教授，我也想出动战斗机，但是我们的战斗机无法锁定那架F-22A。”
F-22A与F-35A一样，也采用了多功能综合化座舱管理系统，功能按键并不多，只是信息的显示方式有些差别。
穿戴好末日战士系统，荒岛龙之健终于松了口气。
只是，如何离开迪戈加西亚？
“杰克，还没尿完吗？”
霍华德回答不上来，把这个问题留给了航空指挥官。
荒岛龙之健一直醒着，用在他身上的是镇静剂，不会让他丧失意识。
“张……”
“中国？”伯克的眉头跳了几下。
办法很简单，去监控中心！
出门时，他看了眼安装在墙角上的监视器。虽然监视器开着，但是什么都没发生，表明监视人员不在显示器旁。
之前发生的事情，让荒岛龙之健相信，肯定出了大事，他被末日部队除名了，所以奥尔德里奇才会拘捕他。因为末日战士系统通过生物学特征，与第一名使用者锁定，无法为其他人所用，但是谁能说得准呢？即便无法直接使用，也有其他用途，比如把昂贵的表面功能部分拆下来，用于组装生产另外一套末日战士系统，或者是作为科研样品，让科研人员进行破坏性研究。
“放屁，别跟老子来这一套。伯克，老子不由你指挥，你不把情况说清楚，老子什么命令都不会下达。”
迪戈加西亚离印度两千公里，附近只有几座小岛，就算末日战士系统功能强大，荒岛龙之健也不可能游到印度去。
科研人员回过头来，荒岛龙之健立即闭上眼睛。没有发现异常，科研人员又把注意力转到面前的仪器上。
“干什么？”
“还有中国的战斗机。”
荒岛龙之健站到地面上的时候，科研人员依然毫无察觉。
张小刚戴上头盔。“我是中国特派员张小刚，不管你是谁，让霍华德、或者史密斯、或者伯克跟我通话。”
战斗机爬升时，荒岛龙之健朝下方看了一眼。数十辆军车从美军营地里驶出，大部分驶往科研中心，还有一些停在了路口上。
“对，不管怎么样，绝对不能让那架F-22A到达南亚次大陆上空，必须在海洋上空将其击落。”
“情况非常危急，你要立即出动护航战斗机，击落那架正在飞往印度的F-22A。”
因为穿的是宪兵军服，还戴着印有MP的宪兵头盔，所以一路上，荒岛龙之健没有遇到麻烦。
别说是普通军人，即便是将领，也不喜欢跟宪兵打交道。
张小刚取下头盔，对机长说道：“联系展鹏飞，让他转向飞往印度南部空域，让后面的预警机也跟上来。”
想到这，张小刚把罗晋勇叫了进来。
那么，末日战士系统会不会存放在科研中心里面？
在末日战士系统外，他套上了美军士兵的军服。因为身材不算魁梧，所以穿上大了两号的军服，看上去只是有点臃肿。
在核对维护项目时，地勤小组的士官无意中提到了大部分按键的功能。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关键是，伯克的这份报告里会出现哪些对美国佬不利的东西。
他们已经耽搁了几分钟，战斗机必须得准时起飞。
“你这个混蛋，下次撒尿抓紧点。”
荒岛龙之健没有去码头，而是去了机场。
“照教授的意思办。”霍华德知道，此时已经别无选择。驾驶那架F-22A的肯定是荒岛龙之健。如果让他逃脱，后果难以预料。
“杰克，你在干什么？”
等他换上飞行服，戴上头盔离开厕所时，休息室里只剩下一名飞行员了。
“我们可以联系印度空军。”
荒岛龙之健不想死，不想成为任人宰割的鱼肉，更不想成为科学家手里的小白鼠。
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也许是十几个小时，美国科研人员再也没在他身上捣鼓，意味着测试与研究已经结束。
找到存放末日战士系统的房间，荒岛龙之健带上美军士兵的手枪，离开了监控室。
虽然在特别警备队挑选末日战士候选人员时，荒岛龙之健与中村小次郎接受过各种技能培训，包括在F-35A战斗机的模拟训练器上进行五十小时的培训，但是F-22A只装备美国空军，没有对外出口。
因为有敌我识别系统，所以荒岛龙之健不能用导弹攻击长机，甚至无法用火控系统锁定长机。
荒岛龙之健没有直接奔向战斗机，而是去了飞行员休息中心。
此时，伯克也极为懊恼。
荒岛龙之健没有想过驾驶战斗机飞回日本，他只想飞到印度，然后跳伞，再寻找办法返回日本。
麻木感正在减轻，镇静剂的效力正在消退。
荒岛龙之健没有急着出手，而是留意着那名背对着他，正在操作一台大型电子仪器的科研人员。
“立即出动战斗机。”
看样子，这架战斗机等下就要升空巡逻。
“敌我识别系统。”
“快了，马上出来。”荒岛龙之健在说话的时候，故意发出了畅快的声音，似乎把憋了好久的一泡尿撒了出来。
做完这些事情，荒岛龙之健只花了两分钟。
“张……”
外面，几名飞行员开始嘲笑荒岛龙之健，其中一个还模仿了荒岛龙之健腹痛的样子，学他的口吻说话。
必须拿到末日战士系统，才有逃走的可能。
“伯克，你等着到总参谋长会议上解释这件事情吧。如果今天有人要倒霉，我保证肯定是你。”
“为什么？”
荒岛龙之健看了眼坠入海中的长机，把油门推到中间位置，F-22A开始加速，朝北面飞去。
“能跟美方直接通话吗？”
霍华德与伯克都已想到，荒岛龙之健肯定会在印度上空跳伞。只要他到了印度，逮住他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们安排了护航战斗机？”
此外，没有匹配的使用者，这套末日战士系统不会由末日部队保存。
此时，地面上的美军已经乱成一团。
“现在已经是保密通信线路。”
因为伯克是美国首席科学顾问，经常跟罗晋勇打交道，所以罗晋勇更加了解这个颇有城府的美国科学家。
“可以关闭，但是需要半个小时。”
只用了两分钟，航空指挥官就把消息发给了张小刚他们乘坐的运输机。
那家伙是一名美国的科研人员，而且房间里有这么多的先进设备，因此这个房间肯定在科研中心里面。
“张，此事与我无关。”霍华德开口了。
“给我一条保密通信线路。”
“不能关掉敌我识别系统吗？”
“伯克，我要是你，现在会去准备一份事件报告。你可以编故事，但是我警告你，我是吹牛大王，你编的故事最好不要太离谱，不然这件事情没完。闹到总参谋长会议上，肯定有人要倒霉。”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张小刚用屁股都能想到。他开始那番严声励辞的警告，无非是吓吓伯克，让伯克不敢颠倒黑白。这件事肯定会闹到总参谋长会议上，伯克的报告将是最重要的证据。如果这份报告里有一些对美国佬不利的东西，至少可以让杨方烈在私下跟斯塔克讨价还价。
几分钟后，厕所的房门被人推开，一名飞行员哼着小调走了进来，站到尿槽前，开始撒尿。
舰艇的速度太慢，而且无法由一个人操作。离开迪戈加西亚的唯一办法，就是偷走一架飞机。
以F-22A的速度，即便巡航飞行，也只需要一个小时二十分钟就能到达印度上空。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飞行员回过头来时，荒岛龙之健双手抱住他的脑袋，用力一扭。倒霉的飞行员来不及喊叫就丧命了。
走廊上没有其他人，荒岛龙之健把美军士兵的尸体放到椅子上，摆成趴在控制台上睡觉的样子。
没花多少功夫，荒岛龙之健就知道自己在哪了。进行末日战士系统调制时，他来过科研中心。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只是，接下来怎么办？
虽然被皮带固定着，四肢也被索套束缚着，但是难不住荒岛龙之健，特别警备队的官兵都知道如何挣脱束缚。
“什么，他还偷走了末日战士系统？”
荒岛龙之健把操纵杆偏向左边，调整好航向，在对准前方一百米处的长机后，摁下了发射按钮。
监控中心里只有一名美军士兵。大概是无所事事，这名士兵正在翻看一本漫画书，而且是日本的漫画书！
现在，他就是那只失去价值的青蛙。
荒岛龙之健轻手轻脚的走出蹲位，走到飞行员身后，拍了拍飞行员的肩膀。
二十毫米六管火神航炮喷出了火舌。
“美方说有一架F-22A叛逃，要我们协助将其拦截下来，并且可以使用致命武力将其击落。”
看来，美国科研人员已经发现了。
如果只是普通巡逻任务，飞行员会提前听取任务简报，然后去休息中心待命，收到出动命令之后才会登机。
过了一阵，耳机里传来伯克的声音。“张，我是伯克教授。”
“什么？”
外面是一条走廊，墙壁上挂着火灾疏散指示图。
荒岛龙之健仔细观察着，迅速思考着。
收到长机飞行员的报告，航空指挥中心的美军军官立即向霍华德汇报情况。只是等到霍华德赶到时，荒岛龙之健驾驶的战斗机已经飞走了。
“伯克教授？”
现在，必须找到存放末日战士系统的房间。
这时候，张小刚又戴上了头盔。
在迪戈加西亚呆了几天，荒岛龙之健对美军战斗机的部署情况了如指掌，随时有至少两架F-22A在空中巡逻。
不远处的机堡内，美军勤务人员正在为一架F-22A战斗机做维护检查，门口停着一辆地面牵引车。
“马上联系他们，别罗嗦。”
“那他妈是谁的责任？”
机长没再多问，先跟驾驶J-20A战斗机执行护航任务的展鹏飞取得联系，又跟在后方大约一百公里处跟进的预警机发了消息。
机长点了点头，指了下挂在驾驶舱顶板上的导航员头盔。
这时候，伯克赶了过来。
在美军士兵眼里，荒岛龙之健只是一名科研人员。在荒岛龙之健走近的时候，两人没有半点防备。
核对完维护项目，荒岛龙之健在维护项目表上草草签上名字。
“你等等，我打电话确认。”美军士兵没有看清楚荒岛龙之健的相貌，也就没有认出荒岛龙之健。
门外肯定有警卫，可以夺走警卫的武器，干掉其他警卫。问题是，如果没有拿到自己那套末日战士系统，等到霍华德带着末日部队赶到，他只能束手就擒，也许霍华德会下令直接干掉他。
“中国特派员、首席科学顾问与末日战士乘坐的运输机已经到达阿拉伯海上空，两个小时之内就能到达。”
几名飞行员朝荒岛龙之健看来，离他最近的飞行员朝挂着一扇帖着W。C标牌的房门指了一下。
“这……”
在中学的生物课上，荒岛龙之健亲手解剖过一只青蛙。解剖课结束之后，青蛙的肢体被老师丢进了垃圾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