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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江无语望天，内心忒挣扎。
正不知所适间，一位三十来岁的男子走过来。
秦江表情当即僵住，大感头疼，跟她老人家聊天，似乎没什么隐私可言了。
秦江苦笑道：“她不是我女朋友。”
目送二人离去，秦江看看名片，猛不丁被吓一跳。
老人家耳背，察言观色却不难理解秦江的迷惑：“宁婧。”
一杯蓝色ABSOLUT，殷妍仰头就见了杯底，看来是存心买醉了，而秦江则傻兮兮笑看桌面，也不知在想什么。
老奶奶视旁人于无物，继续喋喋不休：“不错不错，你懂得珍惜婧婧，是个不错的小伙子，她一个人在申海，过得不容易，孤单，你可要好好疼人家……”
要说，还得是宁婧眼光毒，养老院一票老头、姥姥中，硬是让她逮到一财主！
“啥？”
老奶奶瞅瞅殷妍，看看秦江，慈蔼说：“你的小女朋友婧婧怎么没来？”
没见过什么世面的秦江，手都有点抖了。
“输的脱一件衣服！”殷妍眼瞳迷离，看似不胜酒力，开始说胡话了。
似乎这种规劝，重复过多次，老人家不用听他说什么，也明白意思，当下不情不愿起身，埋怨道：“我身体向来都好，你们就爱瞎操心，一点自由也不给我。”
瑞华集团总经理，辛铁城。
“小伙子，怎么不说话？也聊聊你的过往嘛。”
男子举止成熟稳重，身上透着股果敢和胆略，带有浓重的商人气息，见到秦江，微微颔首打个招呼，便毕恭毕敬对老人家道：“奶奶，进去吧，外边天气凉。”说罢，弯腰搀扶。
秦江一愣。“谁？”
但纵使秦江顽劣，面对这八十高龄的耆老，也不得不耐着性子听她唠叨唠叨，假假人家也是生于旧社会，风雨飘摇过来的人，蕴聚了一身沧桑世事，那就是一部历史长卷，怎是时下标新立异的八十后小青年，能够两、三眼谙识的。
殷妍星眸闪烁，很海派的将酒推至秦江跟前。“不管真话假话，我请你喝酒。”
“哦哦……”秦江失魂的兜好名片，迈向大厅。
“咱们玩飞镖吧，我没玩过。”看得出来，殷妍不是常光顾酒吧的乖乖女，什么都觉新鲜。
中年男子唯有苦笑。
“……这个礼拜，婧婧怎么不来养老院看我？她很忙吗？以前一到周末，小丫头就会来养老院陪我说话解闷，呵呵，还买了只助听器送我，可惜我嫌挂着助听器不舒服，平常没戴，只有她来的时候，才戴戴，免得她埋怨我枉顾她的心意，你可别去打小报告啊……”
秦江揉揉鼻子，极其郁闷。
瑞华旗下拥有五家上市公司，遍布二十五个省市共计七千多家营业网点，几乎涵盖了商贸流通集团现有的各种业态，如百货、标准超市、大卖场、便利店、购物中心、专业专卖和物流等业态，在职员工超过四万人，从业员工十五万人，是国内最大的流通产业集团，单去年，经营总额就达到一千四百多亿。
秦江明白，刚才那个声明，白扯了，这话不能再接，免得越描越黑，就权当一名忠实听众吧。
……
“不好吧？你那是件连衣裙……”
男子忙递给秦江一张烫金名片，诚挚道：“失礼了，多谢你们不时给奶奶解闷，替咱们这些做儿孙的尽责，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
我发表任何言论，都被您老直接无视，咋聊？这纯粹是一言堂。
“秦江你笑什么！是不是奚笑我堕落、势利，却又讨个没趣？！”殷妍重重搁下酒杯，另一只手儿却紧握酒瓶，满眼杀气，看得出来，是在极力压抑冲动。
秦江默然，不说不知道，宁婧还有如此感性的一面。
秦江贴近奶奶耳边，不自禁加大音量：“宁婧不是我女朋友！！”
“秦江，陪我去喝酒。”一旁的殷妍躁郁嚷嚷。
殷妍撒气似的揪住秦江：“不是大厅，回市区，随便找个酒吧。”这个光怪陆离的圈子不适合秦江，又何尝适合自己？
两人各想心事，闷头闷脑又多喝了几杯。
秦江爽快地自接了一杯。威士忌的醇香，和着绿茶的清新，顿时充满了口腔，鲜爽回甘。这里的音乐，这里的酒仙，都能刺|激人去放纵，秦江也想大醉一场，释放压力，让意识混沌，淡化所有的抑郁，淡忘不好的事情，不必理会明天。
老奶奶和善拍拍秦江肩膀。“啊，对了，小伙子，以后有什么困难，你找我孙子，他会帮你的，还有还有，空闲时，记得和婧婧去养老院看看我，唉，人老啦，总喜欢有个伴……”
一小时后，秦江和殷妍坐在COCO酒吧中。
“嗯。”秦江打个饱嗝，晕乎乎站起来。
痛苦啊～，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聊天被人逼到这份上，奶奶也算个人才。
徒然，附近几个出来透气的宾客，和原本沉溺在自己世界中的殷妍，全都诧目望过来，末了，大多是一脸嘲弄，这种事犯不着拿出来宣扬吧？！
“喂喂，脱线了！你怎么老爱扯我衣领！”秦江愤愤不平。
对于历史，秦江向来尊重，并寻思着，卢沟桥事变，当时奶奶人在哪里？又或者问她，有没有旧申海十大名媛的照片？
辛铁城这名字或许陌生，但瑞华集团，在申海那是赫赫有名的，秦江当初找工作时，对各大企业，都稍有了解，而瑞华，乃是申海的龙头企业。
秦江默默比较，酒瓶子和自己脑瓜两者间的硬度，最后很‘诚恳’的说：“没有，我对你一点想法都没有，人的价值观，总是会随波逐流的，换作我，比你也好不到哪去，都是世俗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