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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女士:面试结束,王思斯,你落选了。你跟林尽染尽快断了吧。
1.
林尽染有些吃惊地看了王思斯一眼,整个餐桌上陷入片刻诡异的沉默。
“阿姨,我不是那个意思。”王思斯表面看起来还很正常,心里有个小人已经灰头土脸,缩在墙角,“对不起,我方才脑子不够用,语言表达能力下降了。您毕竟是长辈,我不该那样说的。”
蒋女士表情未变,却又重新审视地目光看了王思斯一眼,缓缓说道,“祸从口出,你们年轻人,最重要的就是管好自己那张嘴。”
秦三苗给王思斯倒了杯水,说,“继续保持紧张,千万不要放松下来;一放松,就容易说真话。”
蒋女士的目光又落到秦三苗身上。
林尽染急忙打圆场,“来,吃菜!”
“你累了一天,补充点能量。”林尽染亲手剥了只虾,放到王思斯碗里。
王思斯又如芒刺在背。
这件事她有经验,到了男方家里,不管平时是怎样的分工,都不要当着男方父母的面让他干活。
林尽染正打算剥第二只,忽然感觉到蒋女士的目光,探照灯似的直勾勾落在他身上。气场和温度都有明显变化。
林尽染急忙剥好第二只虾,放到蒋女士碗里,“妈,这只大,给您吃!”
王思斯暗暗松了口气,蒋女士也面色稍缓。
餐桌上的气氛刚刚好一点。秦三苗忽然又说,“王思斯,你事要多吃一点。被开除了,还要还房贷……怕是要吃不上饭了。”
林尽染一愣,手僵在半空,看向王思斯,眼眸里有关切和歉疚,丝丝缕缕地溢出来,“你被开除了?……因为我吗?”
王思斯很累,她不想谈这个话题,低着头,不断用筷子试图夹起盘子里的一根黄瓜丝。
……要不是有连徵这件事,她恐怕今天都不会来。
得知了前男友逃婚事件的真相,她觉得从此以后,自己应当承担起做为一个女朋友的责任。
可是这种场合实在心累。
“没事,工作可以再找嘛。”她只希望大家的注意力不要再落在自己身上,“你别担心。”
林尽染放下筷子,神色严肃,站起身,椅子摩擦地板发出吱的一声。
“我要去找邱丽莲理论!”
此刻秦三苗没什么表情,王思斯露出忧愁的神色,急忙拉住林尽染的袖角,低声说道,“别闹,不关邱丽莲的事。”
“可是……”
林尽染是真的心疼王思斯。
“我现在就去网上发声明,或者上个访谈节目,说清楚来龙去脉,这件事你本来就是躺枪,邱丽莲凭什么开除你?”
“你先坐下……坐下……”王思斯往下拉扯林尽染的袖角,飞快地瞧了一眼蒋女士,觉得自己心好累。林尽染风花雪月拿手,做事真是不够成熟。
“你给我坐下。”
蒋女士的声音掷地有声,话音未落,整个房间已经陷入屏息凝视的沉默。
林尽染无声地坐下。
蒋女士瞧着林尽染,目光以他为中心侧移,缓缓扫过秦三苗与王思斯的脸。
“我本想给你一个机会的。”蒋女士的目光停驻在王思斯脸上,“出身低一点不要紧,只要你柔顺,够听话,一切以林尽染为中心,我也可以考虑的。”
“但你又不是那种女人。你把自己的感受看得很重,嘴上说什么都不要,实际上很难取悦。将来林尽染为了你,会做出更多疯狂的事情来。”
“妈,你说什么呢……”林尽染有些懵,刚要解释。
蒋女士抬起手,示意他噤声。
“面试结束,王思斯,你落选了。你跟林尽染尽快断了吧,就算你坚持下去,我不答应就不会有结果,浪费的是你自己的时间。”
蒋女士侧头看向秦三苗。
“还有你这个表哥,虽然长的高大英俊,干干净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见他就讨厌。”
餐桌上各处眼神如流星飞撞,鸦雀无声。
“妈,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也尊重我的朋友?”
林尽染觉得在王思斯和秦三苗面前丢尽了颜面。
“不能。”蒋女士看也没看儿子一眼。
“王思斯,你被开除,多少是跟林尽染有关,我给你两万块,就当是你失业期间的生活费。以后你们不要再联系了。”
王思斯脑子空白,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三苗倒是看透了蒋女士似的,向后靠在椅背上,抱臂一笑。
“才两万块?电视剧里的这种桥段,怎么也有六位数。”
“这个数不是乱给的。”蒋女士也是幽幽一笑,“跟月薪挂钩。有多大本事,就拿多少分手费。”
王思斯心里很乱。她该怎么办?
这时候,是该站起来安静地走开,还是摔个杯子分得很难看?
“王思斯,走吧。”秦三苗站起身,拉起王思斯往门外走,“我带你去吃麻辣烫。”
这时林家大门忽然打开。
人还未到,就听佣人老远殷勤,“先生回来了。梅子汤已经给您冰镇好了。”
林尽染仿佛看到救星从天而降。
“爸!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