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阿摩昼经

佚名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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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 诵品

    一

    如是我闻。尔时,世尊与五百大比丘众俱,游方拘萨罗国。至拘萨罗国,名为婆罗门村之伊车能伽罗。如是,世尊住于伊车能伽罗林。尔时,沸伽罗娑罗婆罗门住于人畜繁盛、草木、池水、谷类丰富之郁伽罗城,此城乃王之领地。拘萨罗国王波斯匿,赐与净施之地。

    二

    沸伽罗婆罗门,如是闻:“由释迦族出家之释子沙门瞿昙,与五百大比丘众俱,游方拘萨罗国,至伊车能伽罗村,住于伊车能伽罗林。此尊者瞿昙称扬如是美名声:‘彼世尊是应供、等正觉、明行足、善逝、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佛、世尊。’彼含括天界、魔界、梵天界、此世界、沙门、婆罗门、天、人等事,独自证悟宣示。彼说初善、中善、后善、文义具备之教法,明示完全无缺、纯净之梵行。善哉!得见如是阿罗汉。”

    三

    尔时,沸伽罗娑罗婆罗门之年青婆罗门弟子阿摩昼,是读诵者、持咒者,精通三吠陀、仪轨、语源论、第五之古传说,通晓文法论、顺世论、大人相而无遗漏,于己师之三吠陀无不精通,得师称:“我所知道,汝亦知道;汝所知道,我亦知道。”

    四

    时,沸伽罗娑罗婆罗门,告阿摩昼青年婆罗门言:“阿摩昼!彼由释迦族出家之释子沙门瞿昙,与五百大比丘众俱,游方拘萨罗国,至伊车能伽罗村,住于伊车能伽罗林。彼尊者称扬是美名声:‘彼世尊是应供、等正觉、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佛、世尊。’……乃至……善哉!得见如是阿罗汉。然,阿摩昼!汝往沙门瞿昙之处,当知:彼尊者瞿昙是实扬如是名声或不然;彼尊者瞿昙有如是、或不如是,我等当由是知尊者瞿昙。”

    五

    “然者,我如何知彼尊者,实是如是、或不如是耶?”

    “阿摩昼!我等神典中所传之三十二大人相,俱足此等诸相之大人,唯有二趣而无其他。若在俗,即成为转轮王,以征服四海,令国土安稳,身俱七宝,有正法之王。彼有如次之七宝,即:轮宝、象宝、马宝、摩尼宝、女宝、居士宝、第七主兵[将军]宝。彼有一千以上之子,皆豪勇而威武,以破灭所有之外敌。彼至大地、大海周边国境,不用刀杖,以法征服而统治。彼若出家者,于现世当灭除烦恼而成为应供、等正觉。阿摩昼!我乃神典之授与者,汝是神典之领受者。”

    六

    阿摩昼青年婆罗门答沸伽罗沙罗:“唯然!尊师!”即从座起,敬礼沸伽罗娑罗,登乘牝马车,与众多之青年婆罗门俱,诣伊车能伽罗林。至乘具能通行处,下乘行入园林。

    七

    尔时,有众多比丘于露地经行。阿摩昼青年婆罗门,至彼诸比丘之处,告诸比丘曰:“今彼尊者瞿昙,在何处耶?我等来见彼尊者瞿昙。”

    八

    时,诸比丘如是思惟:“此阿摩昼青年婆罗,为名门之出身者,著名之婆罗门沸伽罗娑罗之弟子。世尊与如是善男子之对语,当无不适。”彼等告阿摩昼青年婆罗门言:“阿摩昼!彼闭门之僧房,汝寂静慢行,入玄关,作謦,轻敲门闩,世尊应为汝开门。”

    九

    时,阿摩昼青年婆罗门,寂静慢行至闭门之僧房,入玄关,作謦,轻敲门闩,世尊开门,阿摩昼青年婆罗门,进入[世尊之僧房],其他青年婆罗门亦进来,与世尊问讯,交换友谊之语已,坐于一面。而阿摩昼青年边走边与在坐之世尊交换某些言辞,一边立一边与在坐之世尊交换某些言辞。

    一〇

    时,世尊告阿摩昼曰:“阿摩昼!汝究竟与师或师之长老婆罗门相会谈,亦如今边行、边立与在坐之我,交换某些言辞否?”

    “瞿昙!确实不然。瞿昙!婆罗门互相边行边立,或一边坐一边卧而对谈,始为适当。然,瞿昙!秃头之沙门,习下劣卑俗之黑法,我与彼等之对谈,亦当如今与汝瞿昙之对谈。”

    一一

    “阿摩昼!汝来此处,应有所望求,来访之目的,当善思念。阿摩昼青年婆罗门,虽缺修养,而有修养我慢心,此乃缺欠修养之外,有何耶?”

    一二

    时,阿摩昼,被世尊说缺欠修养而忿怒不喜,认为沙门瞿昙对之有恶意,则攻击世尊、侮蔑世尊、诽谤世尊,以告世尊曰:“瞿昙!释迦族者是险恶,瞿昙!释迦族者是粗暴,瞿昙!释迦族者是轻率,瞿昙!释迦族者是饶舌。卑俗者又不敬重婆罗门、不尊敬婆罗门、不爱好婆罗门、不敬奉婆罗门、不崇拜婆罗门。瞿昙!此等释迦族是卑俗者,不尊敬、供养、礼拜婆罗门,是甚不适合。”阿摩昼如是开始则以卑俗语蔑释迦族。

    一三

    “阿摩昼!释迦有何击怒汝耶?”

    “瞿昙!一时,我师沸伽罗娑罗婆罗门,以前有事,往迦毗罗卫城,到释迦族之集会堂。尔时,众多释迦族之诸王与王子,坐于高座,各自指胳肢之戏弄哄笑。必定是在嘲笑我,任何人皆不以座招请我。瞿昙!释迦族是卑俗者,又不尊重、供养、礼拜婆罗门,是甚不适合。”阿摩昼如是再三,以卑俗语蔑释迦族。

    一四

    “阿摩昼!犹如小鹑,在自己之鸟巢,可为所欲为。阿摩昼!迦毗罗卫城是释迦族之本地。然,阿摩昼之为此琐事而愤怒,甚不适当。”

    一五

    “瞿昙!有刹帝利、婆罗门、吠舍、首陀罗,此等之四姓。此等四姓之刹帝利、吠舍、首陀罗者,正要奉事婆罗门。然,释迦族是卑俗者身,又不尊重、供养、礼拜婆罗门,甚是不适合。”阿摩昼如是再三,以卑俗语蔑释迦族。

    一六

    世尊如是思惟:“彼阿摩昼,以甚粗暴之卑语诽辱释迦族,然,我当以姓氏询问之。”时,世尊如是言阿摩昼曰:

    “阿摩昼!汝何姓氏耶?”

    “瞿昙!我谓康哈耶那。”

    “阿摩昼!由汝母父系之古姓氏想,是出自主人之释迦族,汝是释迦族之家仆女之子孙。阿摩昼!释迦族之祖先是甘蔗王。阿摩昼!往昔甘蔗王,欲禅让王位与其宠妃之王子,则从年长之王子面炬、迦难睹、哈提尼耶、西尼浮罗等四王子,放逐国外。彼等被摈出国外,则定居于雪山山麓湖岸之大娑迦树林。彼等恐畏血统之混乱,以偶配自己之姊妹。

    阿摩昼!于是,甘蔗王告随从之诸大臣曰:‘今,王子等在何处耶?’

    ‘王!今,王子等住于雪山山麓湖岸之大娑迦树林,恐畏血统之混乱,以偶配自己之姊妹。’

    阿摩昼!其时,甘蔗王欢喜之余而言此曰:‘然!真不[愧]为释迦王子!然!真是释迦最上之王子。’

    阿摩昼!从此以后,则称为释迦族。彼等乃释迦族之祖先。阿摩昼!甘蔗王于低沙有婢女生一黑儿。生来之康哈(黑)举声言:‘母亲!令洗我,令浴我。母亲!令脱我不清物。对汝有利益。’阿摩昼!今众人呼为恶鬼、恶鬼者,阿摩昼!从此时,众人则以称康哈(黑)为恶鬼。众人如是言:‘此,生来则能说话,生彼康哈是恶鬼。’阿摩昼!从此以后,称为康哈耶那族,彼乃康哈耶那族之祖先。阿摩昼!如是沿此逆算者,汝母父系之姓氏,是释迦族尊贵之子孙,汝是释迦族婢女之子孙。”

    一七

    如是言已,彼等青年婆罗门告世尊曰:“尊者瞿昙!勿以苛酷之婢女子孙之语,诽蔑阿摩昼青年婆罗门。瞿昙!阿摩昼青年婆罗门是生良家,阿摩昼青年婆罗门是良家子,阿摩昼青年婆罗门是博闻者,阿摩昼青年婆罗门是美言者,阿摩昼青年婆罗门是博学者。然,能与瞿昙共相问答此事。”

    一八

    时,世尊告彼阿摩昼青年婆罗门等曰:“青年婆罗门!若汝等想阿摩昼青年婆罗门是恶生者,阿摩昼青年婆罗门是非良家子,阿摩昼青年婆罗门是非博闻者,阿摩昼青年婆罗门是恶言者,阿摩昼青年婆罗门是无知者,阿摩昼青年婆罗门,不能与沙门瞿昙共相问答此事者,则除退阿摩昼青年婆罗门,汝等应与我共相问此事。若汝等想阿摩昼青年婆罗门是生良家者,阿摩昼青年婆罗门是良家子,阿摩昼青婆罗门是博闻者,阿摩昼青年婆罗门是美语者,阿摩昼青年婆门是博学者,阿摩昼青年婆罗门,能与沙门瞿昙共相问答此事者,则除退汝等,阿摩昼青年婆罗门应与我共相问答此事。”

    一九

    “瞿昙!阿摩昼青年婆罗门是生良家,阿摩昼青年婆罗门是良家子,阿摩昼青年婆罗门是博闻者,阿摩昼青年婆罗门是美语者,阿摩昼青年婆罗门是博学者;阿摩昼青年婆罗门,能与沙门瞿昙共相问答此事,我等可以默然。阿摩昼青年婆罗门,当与瞿昙共相问答此事。”

    二〇

    时,世尊告阿摩昼青年婆罗门曰:“阿摩昼!对汝起有理由之询问,汝若不愿意,亦应明白地解答。若不明了解答,或异答、或默然、或将回避离去者,汝头即座破裂为七分。阿摩昼!汝意如何?汝勿闻婆罗门之大长老阿阇梨、又其师等之语耶?康哈耶那族由何处来,康哈耶那族之祖先是何人耶?”

    如是询问,阿摩昼青年婆罗门默然[不能答。]世尊再问,再默然。

    时,世尊如是告阿摩昼青年婆罗门曰:“阿摩昼!今应解答,今非汝守默不语之时。阿摩昼!由如来有理由之问至三次而不解答者,汝头即座当破裂为七分。”

    二一

    尔时,手持金刚杵之帝释天,持大赤热之铁块,光亮赫灼,住于阿摩昼青年婆罗门头上之虚空,[曰:]“由世尊有理由之问至三次,阿摩昼青年婆罗门若不解答者,其头即座当破裂为七分。”世尊及阿摩昼皆见手持金刚杵之帝释天。阿摩昼青年婆罗门见此,恐怖而身毛竖立,近靠世尊以求保护,如是告世尊曰:

    “尊者瞿昙所说如何,请尊者瞿昙再说。”

    “阿摩昼!汝意如何?汝未闻婆罗门大长老阇梨等之说耶?康哈耶那族,从何处来,康哈耶那族之祖先是何人耶?”

    “尊者瞿昙!我承如是闻,如尊者瞿昙所言。康哈耶那族,由此而来,彼是康哈耶那族之祖先。”

    二二

    如是言时,青年婆罗门等,大呼[大]喊:“阿摩昼青年婆罗门是恶生者,阿摩昼青年婆罗门非是良家子,阿摩昼青年婆罗门是释迦族婢女之子,阿摩昼青年婆罗门之主人,是释迦族。我等认为沙门瞿昙是正说,不以为在毁难他人。”

    二三

    尔时,世尊如是思惟:“此等青年婆罗门,以婢女之子孙攻击阿摩昼青年婆罗门,有过呵酷。然,我令解[其攻击。]”

    时,世尊告彼等青年婆罗门曰:“青年婆罗门等!汝等勿以婢女子孙之语,攻击阿摩昼青年婆罗门。彼康哈(黑)成为伟大之仙人。彼往南方民间,学习梵天咒后,来甘蔗王之处,恳求王女库达卢比。甘蔗王曰:‘咄!此辈无过是我下婢子孙,而敢恳求王女库达卢比[为妻]。’对彼起愤怒心,欲拉马蹄形箭,彼箭射不出亦取不下。青年婆罗门等!时,诸大臣、诸侍臣以近康哈仙人,如是曰:

    ‘尊者!令王平安!尊者!令王平安!’

    [仙人曰:]‘王当平安,然,王若向下方[地]放箭,王之领土,悉至破裂。’

    [诸大臣曰:]‘尊者!令王平安!亦令国土平安!’

    [仙人曰:]‘王当平安,然,王若向上方[天空]放箭,王之领土,七年悉不降雨。’

    [诸大臣曰:]‘尊者!令王平安!令国土平安!令降雨!’

    [仙人曰:]‘王当平安,国土亦平安,亦降雨。然,王应为第一王子立此箭,王子平安,而身毛不动。’

    青年婆罗门等!时,诸大臣告甘蔗王曰:‘甘蔗王应向第一王子立箭。王子平安,而身毛不动。’

    时,甘蔗王向第一王子立箭,王子[真是]平安,身毛不动。时,王怖畏,战栗于天罚,而与之王女库达卢比。青年婆罗门等!汝等勿以下婢子孙之语,攻击阿摩昼青年婆罗门,此有过酷,彼康哈是伟大仙人。”

    二四

    尔时,世尊告阿摩昼青年婆罗门曰:

    “阿摩昼!汝意如何?今刹帝利之童子,与婆罗门童女同栖,同栖之结果而生男子。由此刹帝利童子,婆罗门童女所生之男子,在婆罗门之间,得受座席或水否?”

    “瞿昙!可得。”

    “又,婆罗门对彼,于亡者祭祀会,或于祝宴,或于牺牲祭,或于飨宴,得给于食事否?”

    “瞿昙!得给与食事。”

    “又,婆罗门对彼,传授咒文否?”

    “瞿昙!传授。”

    “又,婆罗门女之间,不排除彼否?”

    “瞿昙!不排除。”

    “又,刹帝利为彼行刹帝利即位灌顶否?”

    “瞿昙!不为之。”

    “何以故?”

    “瞿昙!母系不纯故。”

    二五

    “阿摩昼!汝意如何?今有婆罗门之童子,与刹帝利之童女同栖,同栖结果而生男子。由此婆罗门之童子,而刹帝利之童女,而生男子,于婆罗门之间,得受座席或水否?”

    “瞿昙!得受。”

    “又,婆罗门对彼,于亡者祭祀会,或于祝宴,或于牺牲祭,或于飨宴,得给与食事否?”

    “瞿昙!得给与食事。”

    “又,婆罗门对彼,传授咒文否?”

    “瞿昙!传授。”

    “又,婆罗门女之间,不排除彼否?”

    “瞿昙!不排除。”

    “又,刹帝利为彼行刹帝即位灌顶否?”

    “瞿昙!不为之。”

    “何以故?”

    “瞿昙!父系不纯故。”

    二六

    “阿摩昼!如是不论女与女之比较、男与男之比较,刹帝利为优而婆罗门为劣。阿摩昼!汝意如何?今或有婆罗门作任何恶事,婆罗门之众人,剃彼头,撒灰[于头及身,]追放出国土或城市。如是,彼于婆罗门之间,得受座席或水否?”

    “瞿昙!不得。”

    “又,婆罗门对彼,于亡者祭祀会,或于祝宴,或于牺牲祭,或于飨宴,得给与食事否?”

    “瞿昙!不得给与食事。”

    “又,婆罗门对彼,传授咒文否?”

    “瞿昙!不传授。”

    “又,婆罗门女之间,无排斥彼否?”

    “瞿昙!排斥。”

    二七

    “阿摩昼!汝意如何?今或有刹帝利作任何恶事,刹帝利之众人,剃彼头,撒灰,追放出国土或城市。如是,彼于婆罗门之间,得受座席或水否?”

    “瞿昙!得受。”

    “又,婆罗门对彼,于亡者祭祀会,或于祝宴,或于牺牲祭,或于飨宴,给与食事否?”

    “瞿昙!给与食事。”

    “又,婆罗门对彼,传授咒文否?”

    “瞿昙!传授。”

    “又,婆罗门女之间,不排斥彼否?”

    “瞿昙!不排斥。”

    “然者!阿摩昼!兹有一刹帝利,犯最上之罪恶,刹帝利之众人,剃彼头,撤灰,追放出国土或城市。阿摩昼!刹帝利虽犯如是最上罪,刹帝利尚为优,婆罗门为劣者。

    二八

    阿摩昼!梵天常童子言此偈曰:

    ‘人人尊种姓

    刹帝利最胜

    人天之众中

    智德人最尊’

    阿摩昼!梵天常童子,善说是偈而不拙,善说是偈而不拙,具意义而非无意义。我亦承认此,我亦如是说:

    ‘人人尊种姓

    刹帝利最胜

    人天之众中

    智德人最尊’”

    第二 诵品

    一

    “瞿昙!其德[行]者何耶?其智[明]者何耶?”

    “阿摩昼!所谓成就此无上智德者,生之论议、姓之论议、慢之论议————不说此等‘汝有我程度之资格,汝无我程度之资格。’阿摩昼!有说娶嫁,或嫁娶,始有生之论议、姓之论议、慢之论议————谓有说此等‘汝有我程度之资格,汝无我程度之资格。’阿摩昼!或被束缚于生之论议,或被束缚于姓之论议,或被束缚于慢之论议,或被束缚论嫁娶之众人,甚实远离成就无上之智德。阿摩昼!断除束缚于生之论议、姓之论议、慢之论议及论嫁娶已,则实成就无上之智德。”

    二

    “瞿昙!何者为德[行]?何者为智[明]耶?”

    “阿摩昼!今如来出现于世,[如来是]应供、等正觉者……乃至……阿摩昼!比丘以戒具足。[沙门果经四〇~六三参照]

    ……乃至……达初禅而住。此亦彼德[行]之一分……乃至……达第四禅而住。此亦彼德[行]之一分。阿摩昼!此是其德[行]。[同经七五~八二参照。]

    ……乃至……心专注于知见……乃至……此亦彼智[明]之一分……乃至……更不再生。此亦彼智[明]之一分。阿摩昼!此是其智[明]。[同经八三~九八参照]

    阿摩昼!如是之比丘,称为智成就、德行成就。阿摩昼!比此智、德成就更高超,或优胜此智、德更成就者,皆未曾有。

    三

    阿摩昼!对此无上智、德成就之失败因由有四。何者为四?阿摩昼!有沙门或婆罗门,未到达此智、德成就之境地,则担捧修道者之资具,为食落果实之行者,深入空闲之森林。彼不过于为智、德成就者之侍者而已。阿摩昼!此为无上智、德成就之失败之第一因由。

    阿摩昼!更有沙门或婆罗门、未到达此无上智、德成就之境地,未到达食落果实之境地,则取锄、笼,‘我是食茎、根、果之行者’,深入空闲之森林。彼不过于为智、德成就者之侍者而已。阿摩昼!此为无上智、德成就之失败之第二因由。

    阿摩昼!又,更有沙门或婆罗门,未到达此无上智、德成就之境地,未到达食落果实之境地,未到达食根、茎、果之境地,则于村里、市镇作护摩堂而事火。彼不过于为智、德成就者之侍者而已。阿摩昼!此为无上智、德成就之失败之第三因由。

    阿摩昼!又,更有沙门或婆罗门,未到达此无上智、德成就之境地,未到达食落果实之境地,未到达食根、茎、果之境地,未到达事火之境地,而于四衢大道造四门之家屋:‘若有由此四方来之沙门或婆罗门者,我当尽力供养。’彼不过于为智、德成就者之侍者而已。阿摩昼!此为无上智、德成就之失败之第四因由。

    阿摩昼!如是此等四种是无上智、德成就之失败因由。

    四

    阿摩昼!汝意如何?汝与汝师俱承认有此无上智、德之资格否?”

    “瞿昙!不承认。瞿昙!我与我师俱如何之资格,如何可为无上智、德成就者耶?瞿昙!我与我师俱于远离无上智、德成就耶?”

    “阿摩昼!汝意如何?汝亦达得无上智、德成就,而担捧修道者之资俱,‘我与我师俱应食落果实,而入空闲之森林’耶?”

    “瞿昙!不也。”

    “阿摩昼!汝意如何?汝不到达此无上智、德之境地,未到达食落果实之境地,而取锄、笼,‘我与我师俱应食根、茎、果[实]者’,而入空闲之森林耶?”

    “瞿昙!不也。”

    “阿摩昼!汝意如何?汝与汝师俱未到达此无上智、德成就之境地,未到达食落果实之境地,未到达食根、茎、果之境地,而于村里、市镇作护摩堂,为事火者耶?”

    “瞿昙!不也。”

    “阿摩昼!汝意如何?汝与汝师俱未到达此无上智、德成就之境地,未到达食落果实之境地,未到达食根、茎、果之境地,未到达事火之境地,则于四衢大道造四门之家屋:‘若有由此四方来之沙门或婆罗门者,我当尽力供养’而住耶?”

    “瞿昙!不也。”

    五

    “阿摩昼!汝与汝师皆俱缺乏无上智、德成就之资格者。又俱有四种,使无上智、德成就失败之因,汝与汝师亦应皆俱缺乏资格者。阿摩昼!汝师婆罗门沸伽罗娑罗,作是言:‘秃头沙门,卑俗、习黑法、下劣之彼等,是何物!敢与精通三明之婆罗门对谈!’然而其自己恶劣行者,未到达[智、德]之成就。阿摩昼!应见师婆罗门沸伽罗娑罗之言,令汝受如何程度之灾祸!

    六

    阿摩昼!婆罗门沸伽罗娑罗,虽受拘萨罗国波斯匿王之供养,向且不许当面与彼。若有与彼相谈,则于隔幕而谈。阿摩昼!纯正受施食者,拘萨罗国之波斯匿王,如何不与当面耶?阿摩昼!应见师婆罗门沸伽罗娑罗之言,令汝受如何程度之灾祸!

    七

    阿摩昼!汝意如何?今拘萨罗国之波斯匿王,或坐象首,或坐于马背,或立车之敷物上,而[与]大臣或诸王子,有某些相议。若王离其处,立于一边时,首陀罗族者、或首陀罗之下仆来,彼[首陀罗族者、或首陀罗之下仆]立于彼处,同议其事,而言:‘拘萨罗国之波斯匿王是如是言。’语彼王之语,咨问彼王之咨问之时,得为王或副王否?”

    “瞿昙!不也。”

    八

    “阿摩昼!汝正如此:‘昔之婆罗门诸仙人————犹如阿咤摩、婆摩、婆摩提婆、耶婆提伽、鸯耆罗、跋罗陀皤阇、婆摩咤、迦叶、婆咎————是创造秘典、歌诵秘典者;今之婆罗门,不过是集受彼等古秘典之圣句、诵语、仿效而诵、仿效而语,模仿所说而说、所语而语、所告而告而已。如是我[阿摩昼]与师俱诵彼等之秘典者。’而因此故,汝成为仙人,或入仙人之道,应无是处。

    九

    阿摩昼!汝意如何?汝未闻婆罗门长老之师,或师师之说耶?昔之婆罗门诸仙人————犹如阿咤摩……[乃至]……婆咎————是创造秘典、歌诵秘典者;今之婆罗门,不过是集受彼等古秘典之圣句、诵语,仿效而诵、仿效而语,模仿所说而说、所语而语、所告而告而已。今,汝及汝师为如是:彼等(古仙人)善沐浴、涂油、整发髯、华鬘璎珞饰身、著白衣、耽溺于五欲乐耶?”

    “瞿昙!不也。”

    一〇

    “今,汝及汝师为如是:食彼等[仙所食]之白米饭、种种汤、种种之加味[食]耶?”

    “瞿昙!不也。”

    “今,汝及汝师为如是:彼等[仙人]令美装之妇人奉侍耶?”

    “瞿昙!不也。”

    “今,汝及汝师为如是:彼等[仙人]装饰尾毛马车,以长棒鞭打而运行耶?”

    “瞿昙!不也。”

    “今,汝及汝师为如是:彼等[仙人]深掘濠池、坚闩、高筑城墙,由背长剑之丈夫守护耶?”

    “瞿昙!不也。”

    “如是,阿摩昼!汝与汝师,皆非为仙人,或俱足仙人道之人。然者,阿摩昼!不论任何人,凡对我有疑有惑者,当问我,我为之说明。”

    一一

    尔时,世尊始出大精舍经行。时阿摩昼青年婆罗门,随世尊之经行而行,于佛身乞数三十二大人相。阿摩昼于佛身,除二相,尽观到其他之大人相。[然,]二大人相,即于马阴藏相及广长舌相,生起疑念而心不定,不起信心。

    一二

    世尊知此事,以示神通力,令阿摩昼得见世尊之马阴藏,世尊更出舌,以舐两耳窍、两鼻孔,以舌覆全圆之[面]额。

    时,阿摩昼如是思惟:“沙门瞿昙,三十二大人相,悉无不具备。”向世尊如是言:

    “瞿昙!然,今我等多用多忙,应去矣。”

    “阿摩昼!当随意。”

    时,阿摩昼乘马车而去。

    一三

    尔时,婆罗门沸伽罗娑罗,与婆罗门之大众俱,从郁伽罗出,于己学园,坐待阿摩昼。时阿摩昼,赴往其学园。行至车乘可通行之处,而下车乘,步行至婆罗门沸伽罗娑罗之处。至已问讯沸伽罗娑罗,坐于一面。沸伽罗娑罗,如是告阿摩昼曰:

    一四

    “阿摩昼!见彼尊者瞿昙否?”

    “我等见尊者瞿昙。”

    “阿摩昼!对彼瞿昙之传闻,如所扬之名声,不相违耶?彼尊者瞿昙,实如是人而不相违耶?”

    “对尊者瞿昙之传闻,如所扬之名声,不相违,彼尊者瞿昙,实如是人而不相违。彼实俱备三十二大人相而无所缺。”

    “阿摩昼!汝与沙门瞿昙之间,有何对谈耶?”

    “我与沙门瞿昙,有可对谈。”

    “如何对谈耶?”

    阿摩昼与世尊之对谈,尽语告沸伽罗娑罗。

    一五

    如是言时,沸伽罗娑罗,告阿摩昼言:“咄,何是我等之似是而非学者!如是方法之行动结果,其身坏死后,当堕地狱。阿摩昼!汝立语以攻击彼瞿昙,却被瞿昙暴露我等之秘事。咄,何是我等之似是而非学者!如是方法之行动结果,其身坏死后,当堕地狱。”彼忿怒,踢阿摩昼足而退,欲直往见世尊。

    一六

    尔时,其他之婆罗门等,告沸伽罗娑罗言:“今日,时既迟矣,非可往见沙门瞿昙。尊者沸伽罗娑罗,应于明日往见沙门瞿昙。”

    如是沸伽罗娑罗,于自己家准备嚼食、啖食,令载于车,即由郁伽罗,赴往伊车能伽罗林。至车乘可通行之处,而下车乘,步行至世尊之处。至已,与世尊互相问讯,交谈言辞后,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沸伽罗娑罗如是言曰:

    一七

    “瞿昙!我弟子阿摩昼,来此处耶?”

    “汝之弟子阿摩昼,曾来此处。”

    “瞿昙!有与阿摩昼作何对谈耶?”

    “有。”

    “为如何之对谈耶?”

    尔时,世尊从对谈之一切,语沸伽罗娑罗。如是语已,沸伽罗娑罗言世尊曰:

    “瞿昙!阿摩昼是愚者,愿尊者瞿昙容忍阿摩昼。”

    “婆罗门,阿摩昼是为安乐之身。”

    一八

    尔时,沸伽罗娑罗婆罗门,于佛身乞数三十二大人相。沸伽罗娑罗,于佛之三十二相中,除二相外,都已承认。[唯]对马阴相和广长舌二大人相,生起疑念而心不定,不起信心。

    一九

    世尊知此事,世尊示神通力,令沸伽罗娑罗得见世尊之马阴藏。更出舌,以舐两耳之窍、两鼻孔,以舌覆全圆之[面]额。

    时,沸伽罗娑罗如是思惟:“瞿昙具备三十二之大人相,无有所缺。”如是白世尊曰:“尊者瞿昙从今日与比丘众俱,听受我食事。”世尊默然承诺。

    二〇

    尔时,沸伽罗娑罗,知世尊承诺,以时告世尊言:“尊者瞿昙,时至,食事准备已成。”时,世尊于清晨,着下衣,持上衣及钵,与比丘众俱,往沸伽罗娑罗之家,往已,坐于所设之座。

    尔时,沸伽罗娑罗,亲手与美食之嚼食、啖食,供飨世尊,以至满足;年少婆罗门等,以接待诸比丘众。时,沸伽罗娑罗见世尊,食竟洗钵与手,持一低座,坐于一面。

    二一

    对坐于一面之沸伽罗娑罗,世尊作有顺序之说话。即说:布施、持戒、生天,诸欲之灾厄、邪恶与污秽,出离之利益。

    世尊知沸伽罗娑罗心从顺、柔软、除障碍、跃跳生起信念时,即说储佛证悟之法义,即苦、苦之集、苦之灭、苦灭之道。恰如无污秽之白布,正可染色,如是,沸伽罗娑罗,于其座远离尘垢,生如是法眼:“凡任何之物,集起之法,皆是灭尽之法。”

    二二

    尔时,沸伽罗娑罗见法、达法、悟法、深入法、离疑、去惑、得无畏,唯依师[世尊]之教,不依其他,而白世尊曰:“善哉瞿昙!善哉瞿昙!犹如扶倒者,开露蔽覆,示迷者于道,黑暗中持来明灯,使具眼者见诸物,瞿昙如是以种种方便说法。瞿昙!此我及妻子、弟子、眷属等俱,归依尊者瞿昙、法及比丘众。尊者瞿昙摄受我,从今日以至命终,归依为优婆塞。尊者瞿昙若来郁伽罗,其他优婆塞之家者,恳请至沸伽罗娑罗之家。兹令青年婆罗门之男女,问讯、起迎、供与座席及水,以起信心,当为彼等之利益安乐。”

    [世尊曰:]“婆罗门!其言亦善。”